袁冰本打算直接回去,可走至一處街道時,她發現了一家酒樓與周圍有些格格不入。
由於這鎮子是連通山裏人與外界唯一的地方,平日裏幾個村子的村民最喜歡的便是上這鎮子裏賣賣山貨,喝喝茶。有些錢的更是會奢侈地聽支戲曲。
一來二去的,酒樓的生意照理也是不錯。隻這一家,雖說地理位置有些偏了,但是酒水飯菜便宜些也能賺個鍋瓢滿盆才對。
而這家酒樓卻著實冷清了些,一眼望進居然沒什麼客人,就連店小二也是無精打采地靠著櫃台,無所事事。
袁冰正為兩千兩銀票的來曆而發愁,見此不由得有了打算。
她走進了酒樓,這酒樓裏的小二見來了人眼睛一亮,但看清了袁冰的打扮後便拉下臉,沒好氣道:“去去,換別地要飯去!”
然而袁冰隻是冷冷瞥了一眼,就又自顧自地打量起這酒樓的裝扮來。
雖說這樓的地理位置不是很好,但它建造得十分大氣,整座樓分上下兩層。下層主要是大堂,有少數以屏風微微隔開的雅間。上層則都是雅間和一些單獨一間屋子的雅堂。酒樓中的桌椅也是梨香木質的,擺放的屏風與瓷器皆是精致不凡。
袁冰滿意地點了點頭,道:“你們掌櫃的呢?”
“掌櫃的?你一個要飯的見什麼掌櫃,去去,別阻我們做生意!”店小二極不耐煩地拿了把掃把就要趕她離開。
“你們就是如此對待客人?”袁冰收回停留在酒樓的目光,直直看著小二,“我再說一次,我要見你們掌櫃。”
“你存心來找茬的吧!”店小二急了,抄著掃把就要拍過來。
袁冰眼神一寒,目光凜冽如刀,那小二遲疑了一下,定定地揮了下來。隻見袁冰單薄的身影虛虛一晃,手上借力奪下他手中的掃把,反向一抽。她這幾日一直都用靈藥溫養著身子,身子稍好了些。這一抽,竟是將小二抽得直直往後倒去。
“哎呀,殺人啦!殺人啦!”店小二被她打得懵了,幹脆坐地不起,大聲吆喝起來。
原先酒樓裏零零散散的幾個人紛紛注目,門口也停駐了幾個人探頭探腦。
“哎呦,柱子你嚷嚷什麼呀你!別把客人給嚇跑了!”掌櫃的原是在二樓,聞言立刻跑了下來,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訓斥。
“掌櫃的!這臭要飯要見你!”
“見我?”酒樓掌櫃嘲諷道,“為何要見我?”
“自然是有好事。”袁冰也回以嘲諷的笑,“不如我們移步雅堂詳談?”
酒樓掌櫃聞言未動,反而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什麼好事,不妨說來聽聽。”
“我要買下這酒樓!即日就買。”袁冰抬眼正瞧他,“賣多少銀子?”
“哈哈哈,小姑娘,恐怕我這樓你是買不起了。”掌櫃的笑的諷刺,樓中幾位客人也低低笑出了聲。
“少廢話!快說!”袁冰有些不耐。
“好,我看姑娘爽氣,這酒樓我就賣一口價,一千兩白銀。”
袁冰點了點頭,這酒樓的裝潢倒也值這個價。剛剛才賣了四株人參,到手400白銀,正好先作定金支付。
她想著,將那荷包取出扔到掌櫃的手中。
“四百兩是定金,明日我必定帶著餘下七百兩前來。”
“這……”那掌櫃一驚,臉上嘲弄的神色還未來得及收下,便硬生生換上了滿眼震驚。
那荷包分明中放著四張百兩銀票和一些碎銀。
店小二將頭湊過去一看,再抬頭也是一臉土色,忙不列顛地向她賠禮道歉。
袁冰丟下目瞪口呆的眾人,徑直走向櫃台,取了紙筆揮墨行雲流水般寫下字來。
仔細觀摩,隻覺這字乍一眼看雋秀雅致,實則柔中帶剛,字字蘊含鋒芒與殺意。
說來也怪,原主明明是農家女且家境貧寒,但自幼甄誌凡則細心教導她寫字,哪怕是張芸次次譏諷,這書法也未落下。
袁冰前世未曾學過書法,隻是字如其人,由著她前世今生的經曆,竟也自成一種與原主相似又截然不同的筆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