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衝雖然也不喜歡秦飛雨的這種囂張的性格,但是他始終覺得秦飛雨畢竟是一個孩子,是孩子難免會犯錯,而且他犯的錯還不至於死。所以他決定還是救救這位城主的嫡親孫子。
救人要選擇在恰當的時機,像秦飛雨這種人,如果救早了,反而會讓他憎惡或是仇恨,給他以口實,那樣之前的退步就會失去所有的意義。
陳衝必須選擇在秦飛雨受傷倒下,但還沒有被野豬王殺死的時候,出手救人。這個點很難把握,除了要有敏銳地觀察目光,還要具備極為矯健的身手,在第一時間衝上去,將其解救出來。
突然,山坳中的形勢再次發生變化。不知從哪裏出來了幾隻野豬勇士,從秦飛雨的背後,向其衝殺而來。
原本生命就在旦夕之間的秦飛雨,被這突如其來的巨變,驚得不禁遲疑了一下。
隻是這一下,瞬時將他所有的生機全部了斷了,他無法再退,隻得力戰。可是麵對一隻野豬王的進攻與幾隻野豬勇士的圍困,他能成功嗎?不,他決然成功不了,如果沒有人幫忙,他必死無疑。
形勢已經到了千鈞一發之際,陳衝不由得大喝道:“動手!”
聲音在人群中陡響,驚得所有的武士不由得向他這麵開來。
然而,就在別人轉頭的時候。
陳衝的身子早已不在山坡之上,而是來到了幾隻野豬勇士的身後,向它們瘋狂地進攻。
陳衝本就早有準備,蓄勢待發,所以他的身法速度已然被運轉到了巔峰,刀法轉圜之間,絲毫沒有破綻可循。
陳衝隻是幾刀,那些野豬勇士就被他砍得七零八落,隻留下屍體在地上。
野豬王顯然沒有想到還會有強者加入,完全打亂了它的布置。
它開始瘋狂起來。
就在這時,張毅也已經衝了過來,將攤到在地的秦飛雨,向後拖了幾步,迅速加入到戰鬥之中。
“陳師傅,這隻畜生交給我了,你去救人吧!”張毅慨然說道。
陳衝知道這是張毅千載難逢的機會,如果他能斬殺野豬王,那麼必然會名動天霜城。作為師父的他,也沒有反對,隻是冷靜地說道:“一切小心!“
說罷,迅速撤離了戰圈。
野豬王早已開啟了靈智,有了人的智商,它自然知道現在陳衝的離開,無疑是對自己有利的。所以它隻是蓄力,而沒有進一步采取行動。
在離張毅有一定距離的秦飛雨,現在正麵色蒼白的看著張毅,而說不出一句話來。眼見到手的功勞被人搶走,心中著實不甘。但是他現在的情況,卻是連動都不能動。野豬王的獠牙刺傷了他的大腿,獻血噴湧而出,他是在連續服用了三枚療傷丹藥之後,才勉強止住了血。
張毅喃喃地道:“畜生,受死吧!“
說著,一把精鐵所製的薄刀奮然而出,直接向野豬王的最脆弱也最致命的地方刺去。野豬雖然皮糙肉厚,但是它頭與身子相連的部位卻異常的薄弱,正是下手的最佳地方。
張毅也是通過連續的戰鬥,一點點從戰鬥中摸索出來的,而且無論是用刀的力度,瞬間的爆發度,還是精準度都早已經過了無數次的印證。可謂萬無一失。
刀直接插到了野豬王的脖頸上,然而情況卻沒有張毅想象的那麼樂觀。
刀深深地插在裏麵,可是野豬王的速度也很快,力氣極大,猛然地發力,瞬時將張毅手中的刀折斷了。
張毅拿著手中的斷刀,不由得後退了幾步。雖然情況不妙,但是張毅此時卻異常的平靜,之前的膽怯與害怕絲毫不存在。
也正是張毅的這種超乎尋常的平靜,不知不覺間讓他邁入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境界,清靜如水,不動如山,仿佛是禪的境界。
一尊久違的大佛,再度出現在張毅的心間。
這是自然而然產生的,並不是通過觀想得到的,其實質明顯不同。
也正由於這份前所未有的境界,令張毅的感官瞬時提升了許多倍,他可以清晰地洞察到對方的所有的細節變化。就連野豬王爆發出的鬃毛數量,張毅都可以一一查清,並且逐一避開。
斷刀再次折斷了,張毅所幸將刀把倒插在地上,赤手空拳地與野豬王對峙起來。
野豬王似乎也覺察到張毅的可怕,不再貿然進攻,而是采取了守勢,其期望於突然的襲擊,重傷張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