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我願意(2 / 2)

“小竹樓,白襯衫,你是不是正當年?”驀然回首,在空蕩的寢室裏嚎啕大哭的時候,忱夜才真正明白自己失去的究竟是什麼,是年華,是一去不複返的純真的年華。你是不是正當年?

“眷戀還是清醒,被時間活埋。”那一句你是不是正當年忽然闖進了彥煙的心裏,這樣的句子,這樣的倔強女孩,好像真的是撿到了寶樂呢!彥同學樂樂地想。就將我活埋好了。為了她,我願意。

“我們都一定還是孩子,愛玩老虎機,愛打地鼠,愛坐旋轉木馬,愛玩小東西,愛買漂亮的小頭飾,不愛長大的,孩子。”這樣的鬥文一點點地蘇暖了忱夜的心情。棋逢對手,旗鼓相當。我們都還是孩子。

“HowIfindyouwhenyou‘vegone?”這個孩子已經深深地陷進了忱夜的滿眼清柔的目光裏了。

“窗外的白玉蘭開得正盛,那隻貓也正在窗台上安眠。歲月靜好,現世安穩。”嗯,正如我們總在追求的嫻靜美好,這一刻,在滿堂的瞠目結舌裏,一文一字的相互應和,歲月正靜靜地美好著。

“光榮,混跡在自由的混亂中。”終於有些回神的彥同學驀然想起了西方文學史課上講的愛情,自由了的心靈即使遠走沙漠也不會困倦。此時,在忱夜的褐色瞳孔裏,我們看到一個對這場愛情勢在必得的滿懷鬥誌的戰士。

“想,找一年,找一個季節,找一個單反,去看烏鎮荒唐的似水年華。”

“想,找一年,找一個季節,找一個單反,去看西湖燦到爛的桃花。”一句燦到爛,彷佛就讓大家看到了飄飄的柳枝,滿樹濃妝淡抹的桃*夭。在江南,和你一起,閑庭漫步,一定沒有什麼比這更美好。忱夜,Ipromise!

“兜兜轉轉,我找不到。”為了避免未知的煩惱,忱夜首先聲明了自己的立場想法。她不是不懂世事,不會忽略眼前那個鬥誌滿滿的雙眼冒著青綠色的光芒的鬥士,那是狼看到食物時,毫不掩蓋的渴望。

“回憶滿滿的,好困。”一共才見了三次麵,卻有著快要溢出來的回憶,足夠甜蜜長長地等待。

忱夜一愣,這已然成了兩個人的私人對話時間,旁人都成了背景。她,不敢去相信了,更何況是愛情。一個不著意的搖頭,她說,“到深山去,做一株之眷戀太陽的木棉花。”

“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不是在意那一句木棉花,也不是不了解那個倔強清冷的女孩心裏厚厚的防備,他說過,為了她,我願意。

“細雨濕流光,芳草年年與恨長。煙鎖鳳樓無限事,茫茫。鸞鏡鴛衾兩斷腸。”話鋒一轉,忱夜向來沒有耐力去對付太有執著力的人,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更是因為,那一句低頭的溫柔,應了少女時期心心念念的幻想。

“魂夢任悠揚,睡起楊花滿繡床。薄幸不來門半掩,斜陽。負你殘春淚幾行。”看清楚了忱夜眼裏的悠悠轉轉的想法,默然一笑,這是妥協了嗎?嘴裏倒也不含糊,對出這首詞的下闋。

“自酌,影成三雙,獨釣闌幹外,淚痕和酒,沾了雙羅袖。”

“花非花,霧非霧。”

“我打江南走過,流水芳香,汽笛悠揚,和風清唱。”

“紅色蜻蜓飛過,蔓延成豔色的一片。”

“我的大提琴裏,嗚咽著關於往日逝去的溫柔音樂。”

“在這明如鏡清如水的秋天裏,我應當是快樂的。”

“雲層那麼厚,我依舊看得見星辰。”

短暫的私人交流之後,兩人開始了純粹的鬥才,鬥文,鬥一個清明的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