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承業點頭:"我承認,我堂哥最難對付的麻煩,就是那些堪稱他私人護衛的白西裝了,不壓製住這些人,任何手段都難以成功或會遭到反噬!"
連南英平時要麼身在莊園內,要麼去趟集團總部大樓,原先還曾有過到外地分公司視察的打算,連家梁醒來後就沒再提了,而且連家梁重傷乍愈在家修養,連南英增加了在家父子共處的機會,而白西裝們自然都圍護在身邊,讓尋常人根本連接近都難。
"如果連老板說讓我們的人協助你直接攻擊連氏莊園,打壓甚至除掉那些穿白西裝的人,恕我們做不到,那需要許多的人手,風險太大,而我們目前在中山市還沒有建成穩妥的新據點。"
毛子毫無遲疑地拒絕了。
"毛子兄弟聽說過堡壘是從內部攻破的那句話吧,如果我們在莊園內有最關鍵的內應呢?"
"連老板指的是……"
連承業湊近低聲說了個名字。
毛子小有吃驚,脫口質問:"他是連南英的兒子,靠譜麼?"
連承業笑說:"有了那個箱子裏的東西,不靠譜也靠譜了。"
毛子還是不太放心,說:"雖然如此,他們畢竟還是父子。"
連承業說:"是啊,可這種大企業的家族,利益永遠比親情的比重更大,我認識他不下二十年,對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很明白,他心裏怎麼想的更清楚,他是個活在父親陰影下的家夥,這樣的人,一旦反水,不可小視……當然了,為求穩妥,我們也要做好這小子反過來去告密的可能,所以需要一些鋪墊性質的準備。"
"什麼鋪墊性質的準備?"
"至少他不跟我們合作的話,他會失去現有的一切!"
"還請連老板仔細講講。"
"嗬嗬,他作為公司高層期間,多年來犯了不少錯誤,有些甚至很大,我這個集團二把手有太多次給他擦屁股了,而證據我都保留著,這些都可以給他看看,當然,這手段還是次要的。"
"那主要的呢?"
連承業說到這裏詭異地笑了,說:"這個人總評判說他的兄弟是個紈絝,是個花花公子,但你絕對沒有想到過,他自身幹過何等荒唐的事,幾年前的一次他為了發泄壓力,參與了一次地區公子圈內部在一個私.密俱樂部舉辦的不堪入目的活動,不瞞你說,我想辦法搞到了錄像,你覺得一旦這種事在社會上公布——"
這位集團二把手不由自主地奸笑起來。
毛子以考探性的視線看著連承業,語氣難以捉摸地說:"連老板為了對付你的堂兄,看來早就苦心孤詣了啊。"
"哼,堂兄?利益麵前哪裏還有這些虛妄的親情……"
"隊長,這家是誰呀?"
跟著袁大偉抵達了一個門臉看很普通的家戶前,小張和小胡很不解。
袁大偉低聲說:"噓,往下要懂得尊敬,知道麼,這裏住的是我們中山市一位已經退休的前支隊長董支,是我們的警界前輩,德高望重的。"
"啊,這樣啊,明白了,明白了。"
兩人趕緊端正心態。
接待三人的前董支隊長六十歲出頭,還是精神矍鑠的年歲,並不太顯老,似乎袁大偉曾經來拜訪過,雙方認識,所以小袁小袁的叫著很親切。
正事自然是最重要的,寒暄過後,袁大偉正色地說:"董支,不瞞您說,我現在正要去往外地出差,正為了調查一個黑幫組織。"
"原來如此,那我有什麼可以幫你的?"董支顯得很慷慨。
"自然不敢讓董老您再麻煩,但我想在出差前谘詢一些問題,因為我們據現在手頭的情報,認為這個幫派組織和您昔日主導打掉的一個黑幫有關。"
"是哪一個啊?"
"就是那個九義幫。"
一提九義幫,董支明顯激起了無盡回憶,歎息說:"當年為了這個幫派,可是廢了很大工夫啊,你說的‘有關’,是指什麼啊?"
"我們懷疑,他們重新在招兵買馬,重建組織。"
董支皺眉,說:"它家的九個大佬都被判刑投牢了,怎麼重建的呢?莫非有人被放出來又為非作歹?"
袁大偉說:"是那個宮明,他在監獄裏遴選招攬了部分人手,而那些人手預估出獄後都被那個重建的組織接收了,關鍵在於,九人裏隻有三個被釋放了,其中一個病死,一個務農了,有一個疑似去了這組織的新據點所在地,問題就是,我們依據對捕獲的外圍成員的調查,判斷這新組織的重建日期在那三人被釋放之前,所以這組織的實際掌控人不可能與這九位高層有關,何況不久前宮明被害了。"
"宮明被害了?"董支隊長很是吃驚。
"是的,他死在自己策劃的一場疑似想越獄的動亂中,凶手雖還未查出,但最大可能是其內部人,動機應該是爭權奪利,幕後主使者不排除就是那位新的老大。"
"我明白了……小袁你是想問我,那個新老大會是什麼身份,乃至這個新組織怎麼建立的,是麼?"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您是九義幫那個案子的調查主導人,我現在去出差,卻在情報方麵一頭霧水的話,我怕應付不來。"
"唉,你這一提,又讓我想起了當年對此案的一些疑惑了。"
"您請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