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光用彈弓就行了?這太小兒科了吧,不是該買什麼棍子、鎖鏈麼?"
"我可沒提片刀,也害怕他提。"
"不過他隻是搖了搖頭,說,那些自然要準備的,不過敵強我弱,打近戰隻是最後的手段,要說遠程的話,彈弓是最容易獲得和上手的道具了。"
"可我苦笑,說:我隻是小時候玩過彈弓啊,水平隻是小兒過家家。"
"他隻對我說,你跟我來。"
"我們來到了一個僻靜的巷子裏,他不聲不響的,卻掏出彈弓對著上頭一處牆麵就射,我正想問要幹什麼,扭頭卻驚呆了。"
"隻見那處牆角地麵掉落了一隻麻雀,身體還在抖嗦,顯然就是被剛才那一發彈弓打的,我忘了去理會小鳥的痛苦,興奮地說,好準!"
"他對我說,你也試一試,我看看水平。"
"我問,我射什麼,他說隨便選個目標就好。"
"可我的展示都失敗了,有些氣餒,他卻說,你有點兒基礎,好好練幾天就能提高的,我有點兒懷疑,說幾天就能練好?他質問,你不是將來要當警察麼,如果連彈弓的準星都搞不好,將來怎麼用槍呢?"
"我一想也對,意氣就上來了,發誓一定要練好彈弓。"
"自那之後的三四天,我都在趙子的要訣指導下練習彈弓,進步神速。"
"可是,我內心也期待著不要用它來戰鬥,很可惜,那幾個家夥依舊在校門口埋伏,而且開始屢次到我們的教室那片徘徊。"
"這一戰避不過去!"
"我問,趙子,怎麼辦,我們迎戰麼?"
"趙子搖了搖頭,說:不,我們偷襲。"
"啊?偷襲,那反過來不是我們先動手麼?他們不更加沒完沒了?"
"的確,但混混們害怕更混的人,你隻要表現得比他們更不好招惹,將他們打疼,他們早晚會屈服的。"
"他說的像很有經驗的樣子,我也不好反駁。"
"反正我們接下來做了件神奇的事,我們在路上主動埋伏在那四個人,用彈弓突然襲擊他們!"
"那是個夏天,人們穿的衣服都很少,還都露肉,我們的彈丸都是專門的,所以即便打在衣服上都生疼,更別說趙子的準星特別厲害,經常往他們臉上招呼,那些家夥被打得哭爹喊娘,當然穩下陣腳後他們也想反攻,想逼近我們,於是我們施展前頭配合訓練出的簡單技戰術,一個裝彈的時候保持另一個人在射擊,好使得彈丸不中斷,有些原始火槍戰術的意思。"
"而我雖然準星一般,但造成的威懾效果不差。"
"彈丸快空的時候,我們倆就撤了,我們跑出了好遠,一起哈哈大笑,那大概是我這半輩子最暢快的時候了。"
"我們打算策劃第二次襲擊,我對於打架的膽怯也消逝了很多。"
"不過呢,那些家夥很快學乖了,我們再次突襲效果不好,隻是激起了對方更多的怒意。"
"這時候趙子嚴肅地對我說:你想徹底解決這些麻煩麼?"
"怎麼徹底解決呀?我很不理解意思,這些混混們除非被直接打疼,不然根本不可能罷休吧?"
"趙子說,打敗敵人不必要去尋對方最硬的那一麵,你聽說過一個詞彙,叫非對稱戰術麼?"
"我點頭,說我們用彈弓對付敵人不就是非對稱戰術麼?"
"不,這隻是治標不治本的笨辦法,要想徹底解決他們,必須用新的手段。"
"我問什麼手段,趙子卻說,要先搞到那幾個家夥的家庭住址,家庭情況才行。"
"我猛然一驚,質疑:你要做什麼?"
"他說,別吃驚,我們往下要做的事,絕對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嚴重……學校裏我是新來的,不容易調查,你能做到麼?"
"我有些憂慮,說我試試看吧。"
"搜集到那幾個家夥的資料遠比想象的容易,因為那幾個家夥得罪的人不少,最後我寫滿了一張紙,趙子看了後很滿意,說:"首先從第一個開始吧,那個當頭的,叫大龍,是吧,我們半夜去他家。"
"啊,不會是找他家人訴苦吧?可為什麼是半夜呢?"
"你跟我去就行了。"
"我既好奇,又擔心,半夜和趙子彙合,前去大龍家。"
"到了的時候,我們發現大龍家的燈還亮著,顯然這家人還沒睡,趙子就說,對著窗玻璃射擊,把玻璃打破。"
"啊?!我瞬間明白了趙子的伎倆第一部分,他這是要主動先手報複啊。"
"我們隻打破了一扇窗戶就撤退了,還聽到後頭那個大龍罵罵咧咧的,可惜根本來不及追出來。"
"逃開後,我擔憂問:這就行了麼?這不是更加激怒他了麼?"
"趙子沒回答我,反而掏出一張紙說:這是剩下的一份,前麵的幾份我裹著彈丸射進去了……讀一讀。"
"我不解拿過來一讀,上麵都是紅字,內容是:x大龍,得罪我,殺你全家——"
"啊,這……我沒有讀完,可結結巴巴說,這不是流氓的辦法麼?"
"你以為他們是什麼人?這叫以毒攻毒……趙子給了我一對兒白眼。"
"可……這樣有用麼?我實在沒底兒。"
"趙子很顯然也沒底兒,說:明天觀察一下就知道了。"
"下一天我們在學校裏偷看到了x大龍,發現這家夥左臉有點兒腫,趙子笑說,看到了吧,肯定他爹打的。"
"我這才知道趙子投射那些紙的真實意圖,原來是曲線救國,就問:這樣他就不會來找我們麻煩了麼?"
"不,這遠遠不夠,趙子說,再來對付紙上其他三個人。"
"我問還是一樣的辦法麼?"
"趙子說當然不是,對付不同人不同家庭情況用不同辦法,嗯,就從這最後一個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