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丈夫和孟廣海聊得很透徹,雙方不少方麵興趣相投,雙方就決定在崇山遊時雙方一直結伴。”
“後麵景點大致遊完了,孟廣海忽提議大家結伴去後山——私下也叫野山區——去冒險,順便搞點兒山貨,也算不虛此行。”
“我丈夫對山貨不感興趣,但他很喜歡野遊冒險,所以答應了,我雖然不太願意,但是想到這是人生裏的第一次蜜月遊,就算放縱一下也不算什麼。”
“孟廣海路子更熟,他找到了一個便宜的黒導遊,巧合的是,那人和他是老鄉,也是來自於錦春市。”
“這個來自於錦春的年輕人,就是瞿明。”
“瞿明雖然年輕,話也不多,但明顯很有做事經驗,做這種導遊也不是第一次了,有他的引領,我們準備充分,徒步野山,收獲了許多異趣,的確比在前山的景點區更盡興。”
“由於野山裏野獸諸多,所以安全很重要,孟廣海竟然從私人渠道租到了一把獵槍,而瞿明雖然沒有獵槍,但他警惕性高,對野獸的存在很敏銳,他會傳統獵戶那樣使用弓箭、陷阱、捕獸夾,還帶了一些必不可少的道具和藥品,這讓我們自始至終沒有受到明確的傷害。”
“但正是這種安然,使我們在思想層麵大意了。”
“孟廣海想要山貨,包括動物皮毛,所以在有價值的獵物前他從來不使用獵槍,隻協助瞿明用傳統辦法狩獵野物,然後對獵物用獵刀原地處理。”
“那過程對於普通人來說,肯定是血淋淋的,但我和丈夫陸翊都是長年在醫院裏工作的,丈夫還是高明的外科醫生,所以對於鮮血、解剖並不陌生,排斥感也沒那麼強烈,丈夫甚至屢次誇讚瞿明手法老練精到,有從醫天賦。”
“這種誇讚掩蓋了對待動物方式上的殘忍,我雖然偶爾覺得那樣對待動物不太合適,但氛圍感下也沒說什麼。”
“可是事後想起來,瞿明在為動物剝皮時非但是熟練精到,還表現一種前所未有的投入感,有點兒專業屠夫的內在……可惜在當時,我們並沒有察覺到瞿明的這個特質,直到後來發現這個年輕人的癲狂,已經晚了……”
“冒險遊玩之後,孟廣海獲得了他想要的山貨,我們夫妻也完成了當地的整個景點遊,所以大家攜帶著所得跟一小頭活獵物到了山下一個居戶家借住吃喝。”
“酒席間,孟廣海問瞿明不是本地人,錦春市所在地區又沒有像樣的山脈,他一個外地人怎麼對在山裏混這麼遊刃有餘呢,難道是自幼離家在這邊住多了?”
“瞿明回答,他其實是來錦春市打工的,統共也就半年,來到後找了個老獵戶當師傅,但學徒用時僅有三個月。”
“這下我們幾個都聽驚了,特別是醫學院出來的丈夫陸翊對瞿明的學習進展效率讚不絕口。”
“瞿明則解釋這是他家族的遺傳,他祖上是劊子手,後來又轉行當獵戶,上世紀60年代以後才徹底不幹了的,他死去的父親、養他的叔叔在祖父的熏陶下也都對此行熟稔,叔叔還因為對動物的皮很有研究,被當時的一家皮革廠聘用了,那廠子業務包括生產真皮的皮鞋、皮帶、皮包乃至皮衣什麼的。”
“有這個基因作用下,瞿明學習當獵戶上手很快,所以不久就獨立出來攬活兒了。”
“大家又是讚歎,但酒喝高了以後,話題卻越扯越偏,從砍頭到古代淩遲等刑罰,越談越露骨,越談越放得開,我曾經勸說了句別談這些殘忍的事情了,但他們在興頭上也沒聽進去,以至於後麵陸翊提及了一位女納粹將猶太人人皮製作成包包等工藝品的事。”
“然後孟廣海問人皮還能做皮革材料?他不信,又問瞿明懂不懂得。”
“瞿明很淡定地說他沒解剖過人皮,不熟悉,孟廣海就嘲諷你是根本不敢吧,畢竟將動物剝皮跟將人剝皮,前者隻是個陋習——或說行當,後者就是違反什麼人倫大道了。”
“瞿明竟然回應他隻是沒有試驗過,畢竟沒有解剖人的機會,但如果存在一個合理的實驗對象,他會果斷動手,跟給動物剝皮時沒有本質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