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繼續硬著臉。
對上這樣的執法者,誰也沒辦法,賀子芳隻好屈服,貢獻了車鑰匙之後,跟雷子隨其中一名警察走向巡邏車。
另一名警察帶著鑰匙上了那輛商務車,正要啟動車子,忽看到腳底下駕駛位那裏有個可疑的箱子,就提了出來,冒頭對唐琅喊:“唐支,商務車裏發現了一個可疑手提箱。”
什麼?!
唐琅洛靜連帶方樂等趕緊奔過去,看到那個箱子的樣子後,覺得的確可疑。
也不去管賀子芳兩個同不同意,唐琅讓那位司機警察利用得到的鑰匙串裏一枚看著像箱子鑰匙的打開了箱子,等打開後,就看見了裏頭的東西。
看到那些,洛靜第一時刻吃驚說:“這是竊聽用器材。”
竊聽?
本來還覺得賀子芳兩個可有可無的唐琅臉色凝重了,說:“看來拘他們還真的對了……將這個箱子當物證,把那兩個人分車帶著,走,收隊!”
被迫分開乘車時,賀子芳趕緊囑咐雷子:“到了局子裏後問你什麼都別亂說啊,一切我來應付——”
雷子堅定點頭。
女記者有點兒後悔前頭的拿捏了,不然不會被發現竊聽器材,這下人家關她們堂堂正正……
大部隊一回歸市內,唐琅又在力勸洛靜等先回招待所休息,對於那兩名記者和助手,錦春市公安局會負責審訊第一輪兒。
洛靜想了想,己方的確需要休息,而且案子出現在錦春市地頭,也的確是人家有唯一的審訊資格。
但其實一回到招待所,洛靜就給諸人(方樂之外)下了命令:隻能睡四個小時,個人設定好手機鬧鍾,到時互相叫起來。
為什麼隻睡四個小時,她的解釋得很有道理,生物鍾需要修複,白天睡的長了晚上睡得晚就會晝夜顛倒。
在中山市刑警組休息的這四個小時裏,錦春市警方也在緊鑼密鼓地查水庫邊新發的剝皮案。
分派好諸般任務,自己倒沒有休息的唐琅則親自提審賀子芳跟雷子。
而由於雷子被提審時一句話不講,唐琅就知道唯一做主的是女記者賀子芳,就重點審她。
首先當然是關於那組包括竊聽器材偷窺器材在內的非法器材箱,被問及時賀子芳隻簡單說那是新聞取材可能用的,但沒說在哪裏用用在了何時。
其實這也不是唐琅問話的重點,那些隻是些非法流通的低危害度商品,警方不能因此給這位女記者和助手判什麼罪,頂多沒收和罰點兒款罷了。
但是先問這個能帶給賀子芳你是犯人的心理壓力,好帶來詢問突破口。
下麵的問題才是重點:
“賀子芳,你和你那位助手雷子真的沒看到嫌疑人麼?”
賀子芳考慮一會兒,否認說:“沒有……對了,光是持有那些器材不會判罪吧?”
雖然表麵是擔憂是否犯法,但唐琅卻從女記者眼底看到了精明。
審過嫌犯無數的他了然,說:“這要看你們用那些器材做過什麼。”
萬金油回答……
賀子芳撇撇嘴。
她本來想看看自己被拿住的把柄從刑責上看有多大,然後和自己的“籌碼”稱量一下。
可唐琅豈是好對付的?悠然間就轉換了話題。
“說一下你們是怎麼出現在曠野裏的現場的吧……我覺得對這個問題你還是說實話的好,畢竟我們已經掌握了相應情報。”
這應該指的是洛靜等人對賀子芳的知情程度。
賀子芳也知道這個沒法隱瞞,就說:“我們是跟著洛警官她們的,昨夜她們的車下了高速不久,我們也跟上去了,可我們沒有追上,自己的車反而迷路了,大半夜過去也沒繞出來,隻好尋找了一個地方停車,然後想熬到天亮就走,但今天天一亮,我看見遠處有人——就是你們在,就讓雷子開車到了地頭,然後後麵你們知道了。”
說到後來,賀子芳對被“找借口羈押”依舊不滿。
唐琅不關心旁枝末節,問:“那後麵的整個晚上,你們都沒有下車麼?”
“呃……沒有。”
把不準唐琅問這話的意思,賀子芳隻好先說假話糊弄。
唐琅看出了賀子芳微表情裏的隱瞞,又問了一句:“你們真的一個晚上都沒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