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靜點頭:“對,你說你調查時發現xx商店和荷花池這兩個地點現在已經沒有了,是最近一些年改建拆遷之類造成的,而譚斌13年前入獄,不到一年前才被釋放,那麼很可能紙上文字是他在入獄之前就寫下的,那時候那裏還沒改造。”
小韓叫出來說:“啊,他竟然那麼久前寫那些文字,出獄後又根據那些來挖坑?太詭異了。”
洛靜說:“是啊,所以隻能理解為譚斌不但在那坑裏埋下過東西,而且是十分重要的東西,值得他等待13年。”
那會是什麼……
方樂說:“會不會是贓物啊,他不是因為搶劫盜竊獲刑麼,而且從屬於一個犯罪團夥?”
洛靜說:“不排除這點,那個團夥是在交易時被抓獲的,但譚斌並未參與那次交易,是後來被在家裏抓到的,如果箱子不是他更早埋下的,那就是被抓之前他以防萬一埋的。”
小韓問:“那他埋完了東西為什麼不逃跑,或者帶著贓物出逃呢?”
洛靜解釋:“我所能知的那件案子的資料不多,但卷宗顯示譚斌雖然是團夥高層,但屬於負責外圍事務的成員,並不具體參與每次犯罪,有點兒幕後人物的意思。”
方樂說:“負責銷贓、情報或者為團夥解決其他麻煩這種?”
洛靜點頭:“差不多吧,所以譚斌當時有可能存有僥幸心理沒有逃跑。”
方樂說:“那麼如果那些東西和那個犯罪團夥有關,會對譚斌身份知情、或是在半夜跟蹤了他的凶手也可能是那團夥成員?對了,那些人當初都抓住了麼?”
洛靜說:“可查的卷宗上沒說明,但就算當時全部被抓並判罪,服刑期限低於譚斌的中底層成員也不缺乏,要是把凶手設想成他們,那就太費工夫了,因為那些成員戶籍來自全國各地,釋放後也散落各處,靠我們的身份、這個案子表麵上的嚴重程度很難繼續進行。”
“那麼那張紙原先包裹的東西呢?”方樂又問。
洛靜說:“根據電腦模擬還原,大概是一把鑰匙,但外觀構造很特別,並非市麵上流通的製品。”
“鑰匙?”方樂猜測,“有鑰匙就有鎖,而且鑰匙和那個東西應該是同一天被搶和被盜,也即鑰匙是用來開啟那東西的,那原被埋的是個箱子之類?”
洛靜點頭:“應該是,馬輝說坑裏的土中檢測出了鏽跡,還有疑似被鐵鍬鏟下來的合金金屬屑,常規聯想,那東西的確很可能是個金屬外殼的箱子。”
“嗯……還有別的發現麼?”
“有,坑邊提取了三組腳印,除了死者還有兩組,可馬輝說這兩組並不包含第一個發現現場的那名保安的,而且保安也說他因為暈血根本沒敢靠近坑邊。”
方樂說:“也就是說現場有兩個陌生人的腳印……啊,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麼了?”
方樂解釋:“你們看,會不會凶手——至少是凶手團夥有兩個人呢?有一個用磚塊打死了譚斌,奪下了他剛挖出的箱子,但發現沒鑰匙打不開,又搜了譚斌身上也沒照到對號的鑰匙,所以一人攜帶箱子離開,一人把屍體埋掉再去譚斌家找鑰匙,或是反過來帶箱子的人留在現場處理屍體,另一個人同時去偷鑰匙,所以那名保安當時才隻發現了一個人逃逸……怎麼樣?”
小韓重重點頭:“很合理。”
洛靜想了想,也說:“找不出明顯破綻。”
方樂說:“所以咱們往下隻要找到凶手之一,就可以了。”
洛靜擺手說:“目前思路最卡的也是這裏,我們鎖定不出意圖加害譚斌的嫌犯,而按著他過往的犯罪團夥的線很難鋪開調查。”
方樂苦惱了好一陣,忽問:“對了,前頭保安說那個區域最近的治安事件或多或少跟那個林子有關,什麼意思啊?”
洛靜說:“就是犯人夜間藏匿於林子裏,突然躥出來襲擊路人搶劫或幹別的,或是藏在林中觀察外麵尋找下手目標,而那林子臨近兩三個小區,那幾個小區裏也發生了數起入室搶劫事件,當地派出所懷疑偷盜者將摩托或是偷盜器材事先藏匿於林子裏過,偷盜完後火速逃離。”
方樂說:“那就有點兒意思了,那個林子是盜竊者的中轉樂園,譚斌又把神秘東西——姑且理解成一箱子贓物——埋在了林子裏,有沒有一種可能凶手就是那些盜竊犯呢,譚斌深居簡出,大約不知道那個林子不太平,這次去挖時恰巧被撞上,於是殺人奪寶。”
小韓說:“要是偶然碰見,他們怎麼又到譚斌家偷鑰匙呢?”
方樂說:“這就要問凶手了,或許恰巧認識譚斌,知道他住哪裏乃至其過往,或許是因為偷東西搜集情報時知曉譚斌具體身份住址的。”
洛靜想了想,說:“好吧,那就嚐試先把那裏的係列搶劫盜竊案破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