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樓肯定不行,你上到二樓,發現也不行,那些歹徒肯定要搜房,為今之計就是火速離去了,可我觀察過那個拉門,那個門屬於會自動鎖上的類型,你大約一時沒拉開門,而歹徒又進來了,看見附近的閣樓,隻好快速去爬懸梯躲進了閣樓。”
“而也是在那裏,你見到了原先熟睡在那裏的那個孩子。”
“你自己的動靜,還有閣樓外的動靜,估計會驚醒孩子,你捂著他的嘴,製止了他的反應,黑暗裏,這孩子無法掙紮,也出不了聲,一時很恐慌,但父母姐姐的慘叫肯定讓他明白有壞人闖進來了。”
“後麵,你就讓孩子爬下閣樓,開拉門從外麵陽台利用那根繩索逃走,孩子的喊叫估計驚擾到了歹徒,這團夥思量下隻好趕快撤離。”
“但我不明白,你為什麼急著讓孩子利用繩子逃掉呢?難道你是想讓孩子吸引歹徒的注意力,好讓你自己脫身順利麼?”
方樂這一問,其實是個坑,一則驗證前頭自己的推理是否正確,二是刺激對麵的人說話。
果然,“金三兒”沉默了一下,回應:“我聽見,那些人的頭領吩咐把人殺掉後澆汽油放火,還說要在各個房間包括閣樓裏也澆上,我知道不能耽擱了,就和孩子悄悄下去,由拉門離開,那孩子就是在那時候目睹了父母的被害,他逃走驚動了別墅側麵望風的人,那些人放棄了放火,我怕由後麵撤走被望風人看見,隻好由一樓大廳在他們之後走了。”
鞋子也是這個時段踩到血的吧?
方樂說:“原來如此,但如果你與劫殺案無關,甚至還救了孩子,為什麼在數度審訊時一再緘默呢?你就不想撇清和那些人的關聯,並為自己減罪麼?”
金三兒又不語了。
方樂早有準備,說:“你不開口我也清楚了,你逃走後,我讓警方在你初始被追殺的那個區域展開調查,發現在你被追殺的第二天,有一通報警很有趣,一個住戶說,他在半夜覺察到鄰居房裏有不小的動靜,但時間不長,他就沒去管,可他早上醒來要去上班,卻發現鄰居的門虛掩著,他好奇向門縫裏看了一眼,發現裏頭亂七八糟,似像遭到了洗劫,他和鄰居關係還不錯,開門叫了幾聲,沒發現人,打手機,不通,隻好報警。”
“警方後續派過去的鑒定組在一處椅子遮掩住的牆角發現了一顆嵌進牆體的彈頭,口徑型號都和追殺線路上那條巷子裏發現的一致。”
“據查,這位鄰居是四十歲左右的單身男人,具備一般性的社會身份,可他衛生間裏的盥洗用品有兩套,一套是新買的。”
“所以,我們推斷,這個男子,就是三哥你的朋友,你原來的住處被封查,又被警方大範圍通緝,隻好躲藏到朋友那裏,不想還是被那個團夥找到並襲擊。”
“估計在逃跑時你和朋友失散了,不知道他的情況,你被抓住後,考慮到朋友有可能被那些人捉到了,所以不敢說口供,怕危及朋友安危。”
“當然,你也抱著僥幸認為朋友同樣逃脫了,所以讓我一趟趟外出買水果,是為了試探看看那個朋友有沒有回應吧?雖然我不知道具體溝通方法,可肯定是這樣。”
“但試探了許多遍,外頭都沒有回應,意識到朋友多半被那些人捉到了,你決定逃脫,去救你的朋友……不過三哥,我覺得你很糊塗哇。”
“警方處理綁架案最有經驗了,如果你想獨自去解救朋友,多半不會有好後果,和警方合作,才是最好甚至唯一的選擇啊。”
這次,金三兒竟很快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