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來到洞外,此時正是清晨,羽然甚感奇異,摸著腦勺怎麼也想不到自己不知不覺修習了一個晚上,但從未感到精神疲憊,反而前所未有的飽滿,如此一來,那太乙冰荒決倒還真是一個難得的練氣法決。
朝天峰頂雖然常年驟雪不斷,可今日卻是難得的大好晴天,晨陽高升,打在羽然小臉上,頓時伸了一個懶腰,深深吸了幾口涼氣,穿透胸腔,真是有著說不出的清爽。轉而看向淩兒時,隻見她微閉眼眸,沉神靜氣,在暖陽的照射下,白皙的皮膚透出橙紅的色澤,雲霧飄過,長白輕衫帶起幾縷青絲,無時不散發著神秘的魅力。
這時,頭頂剛好飛過兩隻異禽,它們全身潔白,脖頸細而長,其中一隻頭頂長著一簇扇形冠羽。兩隻異禽翅膀伸展開來,達兩丈之長,而尾羽也是長達一丈。
朝天峰本就高聳,再加上峰頂天寒地凍,能到這上麵來的凶獸絕非尋常,而眼前幾隻,羽然卻是從未見過,就連介紹凶獸的書上也沒有記載。
此刻,淩兒也是注意到它們,隻見她嫣然一笑,露出瓠犀般的皓齒,雙手揮舞輕紗,嬌軀隨之旋轉,腳尖輕點地麵,輕巧的騰起身來,半空中優雅的滑去,玉手敞開,數條白紗漫天飛舞,身在當中的淩兒宛若盛開的蓮花,猶為迷人。
羽然呆呆的注視著淩兒,自見到淩兒的第一麵開始,她給自己的感覺就如一塊萬年冰玉,雖然潔白無瑕,但也冷若寒霜。現下卻看得淩兒那優美曼妙的舞姿與婀娜多姿的身段,竟一下陶醉其中,而那兩隻異禽仿佛也被吸引似得,紛紛輕舞在淩兒身側,圍著淩兒不斷輕鳴。
淩兒抿著淡唇,輕舒綢帶長袖,纖足輕點,衣炔飄飄,柔霧般的飄然在異禽當中,而後眸光流盼,輕輕抬起柳條般的蛾眉,踩著一縷輕紗,輕揚落地。
在深深吸過一口氣後,對著異禽輕輕頷首,袖中掏出兩枚冰靈漿果,輕柔的丟了去,兩隻異禽一口咬下,仰天發出一聲鳴啼後,煽動翅膀悠悠飛去。
羽然被這一聲響亮的啼叫驚醒過來,不自禁深歎一聲後,猛地搖了搖腦袋,走到淩兒前,笑道:“淩姐姐,你的舞跳得真美。還有那兩隻大鳥是什麼凶獸?”淩兒輕聲道:“是金絲鳥,它們可不是什麼凶獸,性子溫順著呢!而且這兩隻我小時候就認得它們,它們是一對兒,長著冠羽為雄性,沒有羽冠的,便是雌性。我有時修煉得無聊了,便會與它們伴舞,今日碰得它們,想來肯定是它們嘴饞了,來要冰靈漿果的。”
羽然長“哦”一聲,抬起小手舉到眉前張望起來,隻見背對著自己的兩隻金絲鳥翅膀邊緣閃閃發光,仔細凝視,發覺金絲鳥翅膀邊緣呈現幾抹翠綠,當中竟有幾條金絲線紋,曲卷沿襲至兩端,散發出金屬般的光澤,遠遠看去,甚是晃眼。
此刻,它們自由翱翔,時而翻轉,時而滑翔,好不自在,飛得平緩一會兒後,又突然振翅九霄,從雲端俯衝而下,突自長鳴,而後細長的脖頸彼此交織,轉著圈又朝上撲去,如同一隻穿雲梭,眨眼間的功夫,便已是消失在雲層之中,隻留下彼此起伏的脆亮鳴音。
望得自由自在的金絲鳥,羽然著實向往,不自覺的走向懸崖邊,張開雙手,微閉著雙眼,感受山峰之上吹來的冷風與飄飄而至的淡雲,心中有感而發,不禁長歎喃喃道:“真羨慕它們,我要是會飛就好了...”
“要想飛嘛...對你來說還是難度不少,至少要達到四十紋大成吧。現下你好好修煉,四十紋也不是問題。”
身後傳來淩兒那呢喃軟語而又冷漠冰清的聲音,聽得羽然身子一震,稍扭過頭去,卻是看到淩兒柳腰輕晃,身子已然騰在空中,蓮足下流轉著七顆晶瑩剔透的骨靈玉,隨後人、玉繞向自己,手掌被淩兒輕輕握住,“呼哧”一聲,還未等羽然明白過來,兩人便是到了朝天峰下。
羽然抬頭望向朝天峰,離得近了,才感覺到朝天峰的雄偉巍峨,隻見雲霧繚繞,高不見頂,看得羽然內心發悶,偏過頭去望向淩兒,道:“淩姐姐,我們下來幹嘛?”淩兒道:“修煉一途除了練氣還得練體,沒有一副好的體魄,縱使你有荒尊、荒天帝般的深厚荒氣,也是難以發揮。所以,從今日起,你每天必須攀爬這座高峰,同時不許運轉你體內的荒氣,若是被我發現,那我可要罰你在九冰窟前站一天!”
看得淩兒似乎認真的眼睛,羽然身子一顫,靜靜的站立原地,冷風吹過,掀起有些淩亂的額發,整個人久久未曾說話,隻是緩緩抬起仰視不見頂的高峰,狠狠咽下唾沫,轉而望向淩兒,帶著一抹狐疑的目光,問道:“淩姐姐,這個...當真?”
淩兒輕輕的點了點頭。
“天啊!淩姐姐,就算動用荒氣我也不可能赤手空拳上去,這萬一掉下來,我豈不是摔得粉身碎骨!我不管,反正我不去!”羽然大聲驚道,拚命搖頭,然後像是一個孩童一般,一屁股端坐在草地之上,盤起腿來,撅著嘴巴,手指來回交叉擺弄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