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江又看了一眼張書辰手中的燒火棍，心中暗自嘲笑自己，真是可笑。答案不是早就有了嗎？尊嚴還是生命，當然是尊嚴，要是今天他丟掉了這份自尊，那他還是李江嗎，是哪個初入軍營不怕虎的李江嗎？還是那頭強牛嗎？還是那個非要摁著頭都不喝水的李江嗎？
想到這裏李江忽地笑了，不是那種淺笑而是開懷大笑，這笑聲響徹山林，豪邁奔放繞林三尺而不絕。這笑聲大的連風雨都停頓了一刻，仿佛在看這個笑到岔氣的中年大漢在笑什麼，這裏有什麼好笑的嗎？有什麼值得笑的嗎？他是瘋了嗎？
“咳......咳、咳。”大笑的李江一口氣沒喘過來弄得他陣陣咳嗽，咳嗽過後雖不再放聲大笑，但卻依舊是麵帶笑意的盯著張書辰。
張書辰把燒火棍收回來了重新指在李江胸前。他在等，等李江認輸求饒，等李江賠禮道歉。
不過張書辰沒有等到，隻見李江微笑著搖了搖頭。他拒絕了，他選擇了求死。
張書辰見這一幕臉上終於出現了一絲表情，那是惱怒。他怒什麼，怒李江愚蠢，怒李江螳臂當車不自量力。李江不知道。
不過惱怒的表情在張書辰臉上隻是一閃而過，轉而他的臉上帶上了一絲笑容。那笑又是什麼意思，是譏諷？是嘲笑？亦或是佩服嗎？佩服他慷慨赴死，李江同樣不知道。
他此時隻想受張書辰一棍，抵他那一拳。
而此時在一旁觀戰的老爺子終於出聲了：“書辰得饒人處且饒人吧。”老爺子還是維護李江的既然張書辰沒事，那他也不希望李江在受傷，更何況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重新站起來的張書辰跟之前判若兩人，老爺子真怕這一棍子下去，要了李江半條命，所以隻好開口阻止到。
張書辰聽見這話，側過頭來，也不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老爺子，隻是靜靜地笑著。
突然張書辰出棍了，依舊是如同之前那一刺一般，威猛，快捷，讓人看不出軌跡。
在老爺子和眾人的驚呼中，他就這麼唐突的出棍了，沒有鋪墊，沒有商量。張書辰依舊是笑，笑的是那麼的開心。
也對他報仇了，應該笑。不僅報仇了還贏了三個人，應該笑。他還羞辱了李江一番，他當然應該笑。為何不笑呢，這那一件事都值得開懷大笑。
看著這一刺的接近，李江沒有像他預想的那樣害怕，反倒是平靜了。他目光不起波瀾，神色淡然。這一棍終究還是來了，這一棍早就該來了，他應該在前些年就來，現在看來有些晚了，要是早來幾年就在我當上隊長前來多好啊，李江在心中感歎到。
就差那麼一寸了，這一棍就要刺在自己胸前了，李江閉上了眼睛，靜靜地等著這一棍的到來。
一棍正中李江前胸，這力道比刺中樹幹的那一棍還要用力。驟時由張書辰和李江處傳出的勁風，吹得雨四零八落，吹得樹葉拋上高空，吹得眾人眯著雙眼倒退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