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罷了,她認了……
夜色靡靡,在益州邊境某處群山山澗,幾堆篝火正在燃燒著,約莫二十多個黑衣人正席地而坐,圍繞在篝火旁。
中間那堆篝火旁坐著三五人,其中一男子正展信而閱,他鼻若懸膽黑眸深邃,在篝火火光的映照下,英俊的五官顯得越發俊美。
他看著信,嘴角噙著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看完信罷將信丟於篝火之中,眸中帶笑看著那信一點點化為灰燼。
一旁金三看了一眼,心頭默默歎了口氣,銀組五十人與那王司馬已經失蹤半月有餘,主子麵色一直陰鬱,也隻有在收到小福子寄來的信時才略略展顏。
金三知曉,其實讓主子展顏的並非小福子說了什麼喜事,而那信中不過是小福子彙報的,關於陸姑娘的一舉一動罷了。
想到此處,金三不由抬眸看了看主子一旁的金二一眼,最終無言。
金四性子較為活潑,瞧見齊皓眸中隱隱笑意,忍不住笑著開口問道:“小福子又說了什麼?是不是陸姑娘又做了什麼讓爺意料之外的事兒?”
他話音剛落腿上便挨了一腳,轉頭正欲發火,卻見金三皺眉看了一眼金二的方向。
金四轉眸朝金二看去,清了清嗓子不說話了。
齊皓似乎並未看見這兩人暗處的動作一般,那深邃的眼眸看著篝火,任由火焰的倒影在眸中跳躍著,嗓音一如以往的清冽:“這幾日她倒是安分,隻是她心中不快,便將小福子與金一折騰的夠嗆罷了。”
金四聞言來了興致,想要問上一問小福子與金一如何被折騰的夠嗆,可還未開口,便感覺到一旁金三身上的冷意,不由縮了縮脖子低下頭去不開腔了。
四周頓時安靜了下來,隻聽得篝火燃燒,柴火崩裂的劈啪聲。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飛鴿扇翅的聲音由遠及近而來,幾人抬眸看去,隻見一隻飛鴿撲扇著翅膀朝這處飛來,而後在他們頭頂盤旋著。
一身勁裝的金二伸出手去,那飛鴿便穩穩的落在了她的手心。
金二取下飛鴿腿間密信,細細看過,而後轉眸看向齊皓正色道:“爺,密探來信,說是有人曾瞧見半月之前,曹公子曾在蓉城酒樓與許老太爺有過一麵之緣。”
“曹公子?”金三頓時皺眉:“難道讓許家主動認親的人是他?”
“他?”金四瞪了眼:“不會吧,他有什麼能耐,能讓許家主動去認親?許家一向孑然而立,雖不是忠君之士,但亦有文人骨氣,曹公子怎麼說也是曹相的長子,許家人多少都有些偏見,又豈會聽他的話而行事?難不成是有什麼把柄在曹公子手上?”
金三想了半響,緩緩搖了搖頭:“應該不會,你也說了許家是孑然而立的,家風甚嚴,許老太爺更是剛正不阿,又豈會讓人拿捏住了短處,被逼行不願之事?陸姑娘如今的身份和聲名,讓許家去認親,對許家人而言豈不是汙了許家門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