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知道聶臻在想什麼一般佘老大開口說道:“她不說不過是想為彼此留些臉麵罷了。你做出這些事她怎麼可能會接受你。”
聶臻那張臉似乎有輕微的變動,手推著自己的輪椅就要離開:“這也不用你管。”
“你們現在這種關係你還要這麼固執嗎?”
“可是我從來就沒同意過,都是你一意孤行。”沒錯認葉寧風做義女這件事是佘老大一個人的想法,所以聶臻完全不能接受要不是那時候葉寧風已經應下他才不會順了這佘老大的意。
聶臻說完一旁的小廝就推著他離開了,驚得隱在牆後的披星屏住了呼吸。剛剛她隻是一時好奇才在這聽牆角,但是現在看來她卻對聶臻和佘老大的關係產生了懷疑,他們給她的感覺就是並不像是父子。
以前雖然好奇過佘老大是姓佘而聶臻卻姓聶有些奇怪但是卻沒有人跟她說過緣由所以她後來也就淡忘了,但是現在看來卻總覺得不簡單。
但是那和她又有什麼關係,她喜歡的也隻聶臻一人罷了。
夕陽西下,落日餘暉漸漸散去。
葉寧風和緣生並排坐在屋頂上,遠遠的暗衛也斂下了自己的身形,隱遁在黑暗中。
葉寧風老臉微紅,好在夜色掩蓋住了她臉頰的顏色。這種風花雪月的事也太不適合她了吧。葉寧風眉頭時而緊蹙時而舒展。
現在做什麼?等著夜幕降臨數星星嗎!
不行,不行,這樣下去臉往哪擱。
好歹自己也是活了兩輩子的人,太慫了。
這麼想著葉寧風鼓足勇氣,麵朝向緣生,看著那張越長越魅惑眾生的臉。深吸了口氣:“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和你說!”
“你說。”
緣生的聲音就像一縷清泉直直的澆灌在葉寧風的心口上。但是看著緣生沒有什麼反應,眼神裏充滿幹淨,仿佛能滌蕩所有汙濁。葉寧風又開始糾結,畢竟這是她第一次。
葉寧風的心越來越亂,亂成了一團亂麻,最後像是為了排解內心的鬱悶,拿手砸碎了底下的琉璃瓦,反應過來的葉寧風臉上出現一絲窘迫。
還不待開口掩飾尷尬,那隻手就被另一個大掌握在了手裏。大掌的主人聲音裏有些責怪:“你這是做什麼?你那麼大的人了,還一點都不懂得愛護自己!”
葉寧風卻是完全沉浸在緣生那張微慍的臉下,眼神迷離,臉越來越紅,她覺得自己真的是越活越回去了,不過一個沒長開的小美男罷了,竟然還能讓她春心蕩漾。
看著眼前這個完全陌生,或是說散發著以前所沒有的風情的葉寧風,緣生睫毛微微動了動,手指慢慢收緊,握成了拳頭狀,看著眼前的女子慢慢靠近的臉龐,腦袋下意識的往前移了移。
葉寧風平撫下自己的狂跳的內心。待她正要開口時緣生的手指貼在了她柔軟的唇上。
“阿寧,你聽我說。”緣生靜靜的望著葉寧風,眼神真摯似乎要望進葉寧風的內心深處。葉寧風不知不覺的臉紅了起來,說不出話來靜靜的,那雙美麗的眼睛似乎在對緣生說:你說。
“我從小在山裏長大又在三年前下山,遇見形形色色的人,我都沒有覺得自己是屬於這裏的。可是直到遇見了你,是你讓我想要在這一片土地也有一塊歸屬。”
溫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可是腦子卻像是有一窩蜂蜜一般嗡嗡嗡的叫喚個不停。“你再說一遍!”
“無論說多少遍都是一樣。”緣生眉目含笑,這幾日他心裏總是有一個念頭揮之不去,他知道葉寧風之於他是不同,甚至與其他人都不同。他其實是一個感情很淺薄的人,一直都認為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如果以前有人問他對於死亡的看法那麼他還是一樣不會有什麼變化,可是現在他隻要一想到阿寧有一天死了,他發現他完全無法接受,死亡在他這裏已經不再是無所謂的東西,他會在意會無奈會悲哀。
那日在看到老夫人解他衣服時他卻莫名的想到了葉寧風,想到她之前和他說的不能給別人碰到自己的臉。而那時卻差點給別人扒光了身子,他會後怕,不是害怕自己的身子被別人玷汙,而是害怕葉寧風從此以後便嫌棄他了。
他知道和尚要戒色,但是他葷戒都破了難道還怕破了色戒嗎?他知道自己喜歡上了葉寧風,也知道葉寧風喜歡自己隻是他一直都克製著自己,但是現在他卻不想克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