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
葉寧風見他不願說出來也不強求。
“好了，我今天要出門一趟，你就好好呆在府裏，我回來給你帶東西吃。”
這話讓緣生聽著心裏一陣別扭，他覺得葉寧風好像幫他當成一個小孩子來對待。
事實上他在葉寧風的眼裏就真的是一個小孩，雖說古代的孩子早熟，但由於緣生一直都是和他的師父在山上長大，所以十五歲的年紀還是個無憂無慮的孩子。也是這樣才讓葉寧風動容，當初他就是因為被這孩子純粹的眼神才同意收留了他，因為他想要看看這雙眼睛在麵對這世間的汙濁時是否還會如現在一般澄澈。
通往城外的一架馬車，飛速駛過，留下一路飄揚的煙塵。
沒過多久馬車在一個偏僻的尼姑庵門口停了下來，車夫將自家主子牽引了下來。這是葉寧風的人，他實在是不想去什麼地方都要提防別人的眼線。
沒過多久，一位年紀頗大的比丘尼走了出來，看到葉寧風的到來也是一眼了然。
“這位小友隨我來吧！”
“多謝師太。”
葉寧風步履穩健，一步一步踏在地上卻顯得有幾分沉重。
庵堂裏一個風韻猶存的女人跪坐在佛堂前，從她的身上能感覺出一抹淡淡的安然，使人平靜下來。
這一別三年沒見，俞氏的氣質似乎變得更加超然了，不過也隻是似乎罷了。
“娘，我回來了。”聲音很平靜，就像時常見麵的朋友一句極其平常的問候。
那女人回轉過頭努力克製眼睛裏的淚水，但微微顫抖的手指還是暴露了她並沒有表現的那麼平靜。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女人的手指摩挲著葉寧風的臉頰，緩慢，就像靜止了一樣，那雙眼睛裏包含了太多的情緒，連葉寧風都不能一一區分出來。
“娘可打算回去？”
“娘在這裏過得很好，不想再回去了，我累了。”
“好，既然娘不打算回去，那您就呆在這裏，我回去就派人來這照顧你的。”葉寧風的口氣不容置喙，她三年前就曉得他的脾氣，所以也沒有阻攔。
其實在葉寧風看來京城這幾年將會動蕩不安，所以留在這裏禮佛也沒有什麼不好。
“我倒是無事，就是擔心你”女人眼裏盡是擔憂。欲言又止的模樣，到底還是沒有接著說下去。
看到她眼裏的擔憂，他自然是知道她在擔心什麼。不過這些在他看來都不是什麼大事。
“本來孩兒還以為娘在這裏三年早已看破紅塵了，會不認兒子呢！”葉寧風試圖轉移女人的注意力，讓她不要過分擔憂。
“看來你真是長本事了，連娘都敢打趣。”女做出一副嗔怪的模樣，“這裏的三年，我不過是為求心安罷了，不過現在你也回來了，我就真的可以潛心禮佛了。”
兩人雙目相對，誰也沒有言及三年前那個夜晚所交談之事，就像從來不曾發生過一樣。
葉寧風在庵堂裏陪同他娘用了一頓午餐，才讓車夫駕車離去。他坐在馬車裏陷入了沉思。
他心裏遠沒有表現得那麼平靜，他本來以為唯一的親人，也會離他而去。但是卻出乎他的意料，所以就算是為了這一份溫暖有些事他也不得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