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
醉清風內。
到了葉寧風與小侯爺約定的日子。
“殿下,我是不是給你惹麻煩了。”李雲心裏甚是懊惱,他沒有想到那個小小的少年竟然那麼不簡單,甚至還處心積慮地接近他。其實李雲真的想多了,那天不過是葉寧風無聊,才即興決定的。
“這件事與你無關,他本就是衝著我來的,就算不是你,他一樣會通過其它的方式來讓我知道他。”六殿下倒是一點也不在意,他甚至還覺得人有所求才是安全的,無所求的人,那才是真正的恐怖。
“殿下,您覺得他可不可信。”寧小侯爺想到那天葉寧風他促狹的眼神,和毫不掩飾的算計,仍心有餘悸。
“如今是什麼局麵你也知道。正如他所說的那樣,寢食難安的人是我,而不是他。”六殿下頓了頓,放下手中的杯盞,看著桌上精致的糕點,接著說,“前進是荊棘滿地後退則是萬丈深淵,我們還有別的選擇嗎?”
李雲在一旁看著幹著急,他雖然腦子不太靈光,但是六殿下他從來都不瞞他,所以六殿下如今是什麼處境他還是知道的。
“我倒是認為,如果我們和他能夠達成協議的話,我相信對於殿下來說將會是一大助力。”一旁的白衣男子開口,而他所說的正是六殿下心中所想。
這三天下來六殿下理清了許多事,也是這樣才決定試試看,畢竟葉寧風手裏的底牌太多,就拿京都有名的銷金場所來說,千金坊和醉清風都是他的。這還隻是能查到的,還有查不到的部分,誰知道他究竟有多少底牌。
這邊的葉寧風上樓以後就發現李雲,小侯爺,和一個穿著白色衣裝的男子在看到他來的時候,都站了起來,而在他們的身後,那渾身散發著不怒自威的氣勢的男子,他不用想也知道這必然是六殿下。
葉寧風一臉從容地走上前,無視李雲那怒火中帶點複雜的眼神,直接走到六殿下的麵前,拜俯下身行了個大禮。
六殿下長得極好,堅挺的鼻子,卷翹的睫毛,和一頭烏黑順滑的頭發。但這都不是葉寧風關注的重點,他首先看到的是他的眼神,沒有帶著一絲淩厲亦或是探究。這讓葉寧風覺得比較舒服,也許這會是一個值得合作的人。
六殿下看著眼前的小小少年,他雖然不是一個多麼在乎皮相的人,但是不可否認的是葉寧風的確生的極好。
“你現在可以說說你的目的了。”六殿下淡淡開口,似乎沒有帶一絲情緒。
“謀您所思,予我所圖。”葉寧風一如既往的平靜,沒有因為六殿下的身份而感到惶恐不安,也沒有因為站在協商者的身份上覺得低人一等。
好狂妄的少年,好囂張的語氣,一旁的白衣男子不禁在心裏對他高看了幾分,因為他相信他的狂妄來源於自身的實力。
“好,若你真能助我,那我便予你所圖又如何。”
這世上有兩種狂妄的人,一種人,不可一世,囂張跋扈。另一種人張揚輕狂,卻讓人情不自禁的想要選擇相信。而葉寧風顯然是後者。
其實在來之前,六殿下就已經打算好和他結盟了,因為他有葉寧風所想要倚仗的權勢,而葉寧風有他所需要的資本,畢竟利益才是可以將兩個陌生人牢牢捆在一起的東西。
達成協議以後,葉寧風伸手將懷裏的信件遞給六皇子,算是他的誠意。裏麵是他三天前特意叫暗衛們去調查來的。六皇子神色如常的接過,並沒有打開,而是接過放入衣袖裏。
葉寧風挑挑眉,這是六殿下的禦下之術嗎?
葉寧風其實倒是不介意六殿下宣示他的權威,隻要別過就好。
這時,樓下傳來一片嘈雜,隨後沒過多久一個一襲紅衣,麵帶邪氣的男子徑直走到葉寧風所在的廂閣,輕扣門扉,葉寧風一早就注意到了,所以和六殿下打了個招呼,就打開門問上來的流月“怎麼了?”
“主子,你知道的,這樓裏那些官家子弟中總有一些人偏愛惹事,而我也不能事事兼顧。”明明流月是急匆匆的腳步上來,說出來的話卻是不急不緩,讓聽的人覺得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