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蘭苑。一個手塗蔻丹,身著華麗的夫人端坐在上座。但她眼睛裏的淩厲生生折損了她的容貌。

“你說他今天去賭坊了,知道去幹嘛嗎?”

“小人也不知道,是老宋說的,聽說他才剛把小少爺送到,就被趕了回來。”身形微微發福的管家戰戰兢兢的回答。

“夫人也不用太過擔心,他當年就是廢物一個,如今關了三年,咱就是給他膽,他又能翻出什麼浪呢”說這話的是相國夫人蔡氏的當年進府帶進來的陪嫁,仗著是葉寧遠的奶娘,這些年在府裏作威作福不知暗地裏幫蔡氏搞死了多少小妾丫鬟。

“那個小蹄子,誰知道會搞出什麼幺蛾子。”蔡氏蹂躪著她手裏的帕子,一副尖酸刻薄的模樣。

“總之你給我盯緊他。要是讓他影響到我家遠哥兒。我拿你是問。”

“夫人就放心吧,小人絕對不會讓他翻出什麼大浪。”

”恩,下去吧,記住,不要讓老爺知道。“蔡氏的眼睛裏的惡毒一閃而逝。

管家應聲退下以後,雙腿都在打寒顫。他總覺得夫人這一年變得更加嚇人了。雖說他是被夫人一手提拔上來的,可是在前的所有管家都是因為她的一個不爽,輕則打發出府,重則死於非命。他心裏想一定要盯緊了,不然他的小命恐怕就要交待在這了。

聽風閣內,葉寧風專注地看著手下們遞來的情報。連披星進來也沒反應。

“你猜剛剛翠竹和我說什麼了。”披星閃動著眸子,一臉興奮。

“目光短淺的婦人罷了。”

“你總是這樣,我就沒在你臉上看到過多餘的表情。”披星悶悶不樂,“不過你說對了,其實是雅蘭苑那邊的人怕你有什麼小動作,叫人盯緊你。”

披星看著葉寧風,不禁晃了神,微醺的燭光打在少年身上,溫暖的光線柔和了少年的麵龐。

“她還說要瞞著別讓相爺知道。平時也沒見她怕過。”

“她不是怕,最近朝堂上不太平,她不會蠢得還搞得內宅不寧,徒增事端。”

葉寧風眼裏一片平靜。又接著補充道:

“你讓那些人沒有重要的事最近都不要往這邊來了,我埋下她們可不希望輕易就暴露了。”

他說的是這三年在府裏埋下的暗樁,他還要留著他們做更重要的事,輕易暴露未免太過可惜。

“知道了,知道了。想那麼多老得快。”披星看著眼前身軀單薄的少年,她覺得葉寧風那樣的人,估計活得很累吧。

葉寧風沒去看披星的眼神,卷翹濃密的睫毛在他的眼底投下一片暗影,繼續說道:“去查查大公子什麼時候回來。”

“你過幾天不是要和李雲見麵嗎,還要分心思對付葉寧遠嗎?”

“三天後,李雲不會來!”披星聽完葉寧風的回答也沒問為什麼,她想他那麼說肯定是有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