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說把信交到你手裏,旁的沒有了。”
路山實話實說。
“好,還需支付你多少銀錢?”
路山說還需支付二百兩,林烈便命人去取來交與路山,路山也不清點,把錢袋揣進懷裏,便朝林烈抱拳道了聲謝,轉身離去。
回城路上,那些隊伍後麵的青年人仍是對他指指點點,說道這老頭果然沒什麼本事。
路山哪還有心思理他們,漸漸遠離踏劍山莊,又懷揣著二百兩銀子,心中興奮,到最後幾乎是小跑著進了城。
城中一家酒樓,二樓靠窗的位置,桌上擺了三盤特色菜,一隻酒壺,路山抬手飲盡杯中酒,直呼痛快。
縱是你踏劍山莊的陳年佳釀,也不如我此時喝這兩杯水酒來得自在。
***
林烈撕開信封,取出信紙,逐字逐句看下去。
當他看到“姑姑在十七年前難產去世”時,心中倏地一緊,信紙也因手太過用力而被捏皺。他這一輩隻兄妹三人,外頭那負責篩選弟子的便是二弟林鋒,小妹二十年餘年前不辭而別,沒了消息,不曾想竟然已經天人永隔。爹在病床上仍是不停念叨著小妹的名字啊。
這姑姑是誰?林語柔!
信中不止提到林語柔,還有江左郎,江小婷,江知命。原來此番正是為了老莊主的心願,派遣林寒調查姑姑的線索。雖然過去二十餘年,卻仍是被他尋到了蛛絲馬跡。查出姑姑原來嫁與了鳳陽城縣令,且生下一雙兒女,隻是生兒子時難產去世了,而後來那男孩兒不知為何殺了人,不知所蹤,林寒又一路尋到了太和城,再也找不到線索,便先把這些消息傳遞回來。
信上最後寫到:
“爹,我繼續在此地尋找幾日,那孩子畢竟有我林家血脈,若能尋著,便帶回莊子,若尋不著,後續如何,待我回到莊子咱們再從長計議。”
林烈仍沉浸在悲痛中,他心想:
江左郎,不管你是誰,若有機會,我定要好好收拾你。
***
清晨,江知命正光腳站著吸收地氣,那本刀譜安靜地躺在箱子上,蒙了一層灰塵。刀譜他已看過,才明白人們為何會搶奪高深的武功秘籍,因為普通的刀譜劍譜根本就不頂用,隻是教人在基礎上做一些調整。
比如說,一刀直直砍下去,刀譜上便讓你略向左一些,或者略向右一些,再或者把手多伸出去一些。每個基礎動作做一些細微調整,再串聯起來,便成了新的刀法。然而即便是這樣的“秘籍”,人們也是視若傳家寶。
江知命感覺,與其練旁人改動出來的東西,不如練自個的,說不得練到深處便能有自己的感悟。所以他已經練了一個多月的刀法基礎,雖然還沒有自己的感悟,那刀舞起來也是虎虎生風了。他似乎每一日都在進步,刀握在手中就如同自身四肢一般,基礎刀法也愈發純熟,雖隻是基礎動作,與喬任善切磋刀法也不至於慘敗。
結束自然吸氣,江知命拿出放在枕下的刀,他決定今後便練這把刀。說也奇怪,他帶著刀去了幾家鐵匠鋪子,卻都做不出合適的刀柄,無法,他便直接用布條把刀柄處裹起來,拿著竟也十分順手。
師父已近兩月未見,每日皆是大師兄趙闖帶著大夥練武,安排事務。大師兄也確實沒讓師父失望,這月餘滴酒未沾,打行也是運作得井井有條。
集體演練完開山掌,大夥分散開自己練習,忽然有人跑進來道:
“不好了,韓師弟被抓走了。”
院中轟一聲沸騰起來。趙闖道:
“王師弟,究竟是何情況?韓師弟被誰抓了?”
那王師弟仍是一臉緊張道:
“是,是金蛇幫。”
趙闖暗道壞了,師父還未回來,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