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命心道這下真的要糟,跑吧。他往金彪身上撞去,借著反彈之力轉身欲跑,誰知他還未跑出兩步,便被金彪追上一腳踹倒在路邊西瓜攤上,破裂的西瓜汁水流了一地,好像出了人命一樣。
“閃開,閃開,何人鬧事。”
見正巧路過一隊官差衝過來,江知命鬆了一口氣,運氣還不算太差。
金彪過去對帶頭官差嘀咕幾句,又不知往他懷裏塞了些什麼東西,那官差竟然躬身笑笑,道了句謝彪爺,轉身帶著弟兄們離去。
“跑啊,繼續跑,我看你能跑哪去。”
羅丙文此時深深體會到金錢權利的好處。
金彪抱著膀子冷笑,繼續嘲諷江知命道:
“對了,聽說你有一把好刀,在哪呢?拿出來說不得就能把我打得滿地找牙呢。”
江知命忍痛爬起身,不理會金彪,而是盯著羅丙文,道:
“羅丙文,那事兒都已經過去,你為何還要糾纏我?”
不提那事兒還好,一提那事兒,羅丙文便惱羞成怒,吼道:
“若不是你,我會成現在這樣?”
羅丙文衝上去,抬手給了江知命一耳刮,可憐江知命饒是有地氣淬煉過身體,也受不住這番折騰,嘴角已是有血絲滲出。羅丙文又要抬起腳,卻忽然定住,又放下腳,返身走向金彪,竟是一耳刮抽在他臉上,把毫無準備的金彪抽得眼冒金星,也一屁股坐在地上。
金彪一時轉不過彎兒來,自己怎的也挨打了?
“羅兄,你這是作甚?”
羅丙文不言不語,抬起腳正正踏在金彪麵上,一聲哀嚎,再看那金彪麵上已滿是血跡,分不清五官在哪兒了。
羅丙文繼續朝著金彪拳打腳踢。
原來江知命緊急時刻想起鼠大哥教他的控念術,朝著羅丙文一使,果然有用。雖然控製羅丙文的意念使不出什麼招式,可畢竟習武多年,那手腳上的力氣也不是一般人受得了,金彪被打得哭爹喊娘,偏偏還不敢還手,讓江知命心中出了一口惡氣,隻可惜不能讓羅丙文自個打自個,萬一把自己打清醒了,可就得不償失。
估摸著時間差不多,江知命轉身往打行跑。跑得遠了,羅丙文抬起的腳忽然停在金彪麵前,又收回。此時的金彪已哭了出來,哽咽道:
“羅兄,為何要打我。”
羅丙文茫然地看著雙手,他也不知是怎的,失神片刻,清醒後就成了這樣。江知命呢?他再四周掃視一圈,已是沒了蹤影。
***
前麵便是順豐打行的招牌了,回頭也未看見有人追趕,江知命總算放下心來。他停下腳步,整理好衣衫,擦去嘴角血跡,才進了打行院門,他並不打算把今天這事兒再告訴旁人。隻是心中疑惑,咱鳳陽城的官差可不是這樣的,怎的到了這裏卻是這等嘴臉,他已不敢再相信官差。
他卻不知他在鳳陽城好歹是縣令家的少爺,哪個官差見了他明麵上不得畢恭畢敬的?
江知命並未繼續接差事,而是來到後院,耍起了開山掌。他感覺到旁人不可能時時待在身邊保護自己,並且總是依靠別人也不是長久之計,提升自己的實力才最可靠。
***
羅丙文把渾身是血的金彪抬回金蛇幫,可讓幫眾們吃了一驚。是誰那麼大膽子,敢把我們少幫主傷成這樣?幫主金鐵石更是大發雷霆,他名叫鐵石,對待旁人也確實鐵石心腸,可唯獨這麼一個寶貝兒子,竟然在自家地盤,讓人傷成這樣,叫他如何不怒?
“這個,幫主,是我打的。”
羅丙文心中冒著冷汗,他不確定暴怒的金幫主是否聽得進自己的解釋,仍然硬著頭皮解釋道:
“幫主,這是個意外,事情是這樣的...”
金鐵石耐著性子聽羅丙文訴說完事情經過,還未說話,便聽躺在地上的兒子說道:
“爹,你要相信羅兄弟。”
羅丙文聽了這話,心中感動,他覺得金彪真是把自己當做兄弟一般了,自己決不能辜負他,定要為金蛇幫做出貢獻來。
“若當真如你所說,那麼那個怪人莫非懂些妖術?”
金鐵石說出自己心中疑惑,他琢磨著若真有會妖術的人,即便是個怪物也要招攬進自個幫裏。
“我看未必,我與他相處了幾日,並未瞧出他有什麼與眾不同之處。”
其實羅丙文是覺得,若江知命懂得妖術,當日便不會被自己陷害了,隻是這話是不能說出來的。
金鐵石又沉吟一會,道:
“莫非,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