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死了,自殺。”程方源深深的低下頭說著,這個如同石頭所打的男人第一次露出這種神情。
窒息的沉默。
“作孽啊。”關老鼠嘲諷的說著,這個生著一副勾當女人長相的男人,所說的話是那麼的刺耳,一點也不符合他的外表。
程靖深深歎了口氣,回頭看了眼程公明,看程公明衝他微微點了點頭,程靖清了清嗓子道:“跟這件事不相幹的人就先出去吧。”
一擁而散,最後這個倒在地上的禿頂大叔也被人架走。
“雄子為了程家付出一條命,所為的是什麼?僅僅是這個程家?他隻不過為了讓自己妹妹能多過幾年好日子罷了,當年我跟青天答應過雄子,看好樂樂,但是現在我到底需要砍下誰的腦袋,才能夠讓躺下地上的程雄閉上眼,你們?”程方源緩緩的說著,聲音中火藥味十足,又或者程雄已經沒有了最初的理性。
“你這是對我們說教?”程威咬著牙說道,要不是程方源身旁站著一個關猴子,此刻他早已經出手了。
“說教?我懶得對你們說教,對牛彈琴,我隻不過對自己說教罷了,你們為了保程家可以做出任何事情,我不能,這就是我們最大的區別,這個沒有一絲人情味的家子我不待也罷。”程方源憤怒的說著。
“胡話,方源,等你到了我們這個年紀就會明白了,有些時候,需要舍小義為了大義,一個人不可能兒女情長一輩子,他早晚需要做一些能夠讓這個時代銘記住的東西,方源今天的事我可以當沒發生過,至於關於樂樂的事,我會給你一個解釋,但這個解釋要等熬過這一道坎,因為在這個時候,誰也不知道憤怒的郭驚馬會什麼時候來打程家,我要你跟青天留在這裏,還有你關老鼠。”程公明起身說著,一字一字緩緩道出一盤棋,誰又能想到,這個在程家最沒有存在感的老人,才是真正的主心骨。
程方源咬著牙,心中似乎在做著什麼戰鬥。
“如果你現在離開,程家垮了,所有的心血就付之東流,現在我要你打電話把青天叫回來,做他該做的事,我知道你痛苦,但是作為一個成年人,如果被痛苦蒙蔽了眼,那麼必定會一輩子痛苦下去,我教書育人這麼多年,所看的東西太多了,所看到的例子也太多了。”程公明說著,一步步走近程方源,那一隻因為蒼老而變的如同枯木一般的手慢慢放到程方源的肩膀。
做著激烈思想鬥爭的程方源終於鬆開了咬的緊緊的牙,摸出手機撥通一個號碼。
“是我,現在回程家。”程方源聲音平靜的說著,說完不顧對麵激烈的說著些什麼,直接掛掉的電話。
“有意思,程二爺子,你這嘴皮子可一點不比當年差。”關老鼠隨便找了個椅子坐下,很不雅的從地上撿起一個雞腿,直接塞到嘴裏,如果被那些被關老鼠迷的神魂跌倒的妹子看到這一幕,說不定會崩潰過去。
“你就別在從中作梗了,程家會給樂樂一個交代,現在我隻想要知道,河南人如果今晚來到了這裏,我們到底能有幾分勝算。”程公明瞥了眼喜歡傷大雅的關老鼠說著。
“即便是你們這些老東西出手,對上那河南三人組,最多能有四成勝算,如果郭驚馬也願意插一腳,那你們玩,我溜之大吉,沒的打。”關老鼠很實誠的說著,如果這些話被剛剛那些喝的臉紅脖子準備取郭驚馬腦袋的人們聽到,不知道會有什麼感想。
程公明程靖不約而同的皺了皺眉頭,程威冷哼一聲,一臉的不在意的模樣。
屋中再次陷入了平靜,正當程靖欲要開口說些什麼的時候。
“我們所守護的,到底是什麼?”程方源自己一人喃喃自語的說著。
沒有回答,也難以回答,以為這注定是一個沒有答案的問題。
因為誰也道不出,這個程到底是什麼樣的程。
“無論守護著什麼,難道你就甘心看著這個程折到我們手裏?這個程家被時代所遺忘?”程靖說著,但是語言在此刻,變的那麼那麼的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