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樂樂傻傻的點了點頭,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把王斌這肺腑之言聽進去,又或者程樂樂不想麵對這個現實,這造物弄人,有些失魂落魄的離開。
看著程樂樂離開的背影,那可以讓任何男人夢斷繚繞的身材,王斌無奈的罵了一句操蛋。
離開王斌的病床,在醫院走廊之中,一個男人已經等待程樂樂多時。
“樂樂,聲動天下就在剛剛被查封了,王弼的事我隻能說聲很抱歉,昨晚我跟方源有別的事必須要做,是上麵的安排,我跟方源沒的選,至於為什麼沒事先通知你,隻是怕壞了事。”頭皮淩亂表情頹然的程青天靠著牆說著,眼中的血絲似乎是最好的證據。
“你們的目的達到了?”程樂樂表情冰涼的說著,她或許可以接受程家的安排,但是內心早已經被程家的拋棄刺的冰冷,她受不了這種折磨人心的陰謀詭計,特別是對她來說最親近的人。
程青天微微點了點頭,一臉的愧疚,打心眼裏覺得難以啟齒,總覺得麵對此刻的程樂樂,要比他們昨晚的刀光血影還要困難,因為程青天打心眼裏覺得對不起這個程家人。
“你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嗎?”程樂樂很平靜的問著,自己默默點燃一根煙。
看著程樂樂點燃煙的模樣,程青天微微皺了皺眉頭,要是放在往日,他肯定會搶走那一根煙,因為女人即便是抽煙再怎麼好看,也會有風塵味道,但是對於連昨晚程樂樂生死都不顧的他來說,這些話他實在沒有說出來的勇氣。
“不知道,但我能猜到。”程青天陰沉著臉說著,或許還沒有等郭驚馬出手,這個程家就已經垮了,因為在這種最絕望的情況下,所衍生出來的並不是什麼最美的風景,而是最深最深的絕望還有最不堪入目的東西。
“現在病房裏躺著的家夥,昨晚如果再晚來醫院半個小時,就看不到今天的太陽了,他姓王而不是姓程,那個住在隔壁今早匆匆離開的人,昨晚硬生生扛了三刀,他說什麼了,要什麼了?他姓徐而不是姓程,且不說我是死是活,我現在身為自己姓程而感到可悲。”程樂樂雙眼通紅的說著,這個被現實玩弄的女人,終於把所有的怒火發泄到一個同樣身不由己的男人身上,盡管她無比理性的知道這一點,但是這些話她唯有能道的人,也隻有他。
程青天在原地定住,這個時代終於讓人說出這樣的話了嗎?程青天問著自己,打心眼裏覺得這一切可悲無比。
“跟我回程家,程家不補償你,我來補償你。”程青天說著,但是他的話在此刻變的是那麼的無力。
程樂樂冷笑著:“我隻會覺得自己所握緊的東西肮髒無比,你走吧,我永遠不會回程家,永遠不會。”
程青天板著臉,這個難得正經的男人,雖然在此刻正經了,但是也是毫無意義,此刻程青天有了這種感覺,如果他離開了,就再也見不到她了。
“走。”程樂樂冷冷的說著,毫無感情,毫無生氣。
程青天重重歎了一口氣,知道自己此刻除了綁走以外,帶不走這個在氣頭上的女人,扭頭離開,此刻程青天的背影變的那麼那麼的無力。
程樂樂在原地抽著煙,一支又一支,她突然不知道到底該去往何處,到底該做些什麼,或許現實就是如此的殘酷,等到她拋開程家的外殼,她所最厭惡最厭惡的東西之後,所剩下的,一無所有,隻有一個注定在這個時代站不住腳的人。
想到這個,程樂樂落寞的笑了,離開醫院,驅車開往聲動天下,那個讓她脫變又要將她墮落的地方,她終於明白,這個世界不是那麼美好,又終於明白,這個世界並不是那麼不美好並不是那麼的不美好。
她終於擺脫了一切的束縛,離開的程家,脫離了那個重到她喘不過氣的程字,她看到了最後的結局,而那個結局並不是她想要的,又或者根本沒有她。
這一刻,她終於解脫了。
最後一刻,她隻是想著,她對不住他對她的好,他的舍命,單純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