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彎彎咬著嘴唇，艱難的說著：“那些欠你的錢，如果有來生…”
程譽山的臉壓下來，凶神惡煞似的直視著她，把她下麵的話給嚇回去了：“我不需要冥幣!”
她哭出來了：“我真的支持不住了，你就當做做好事，行善積德好不好?”
他哼笑了起來，整張臉板著，笑的十分扭曲：“行善積德!我不信佛，我是個商人，你跟我談這個?!真會開玩笑。欠債還錢，自古天經地義，在你沒有還清之前，休想用死來草草了事!”
“我爸爸剩下的超市還有我家的房子，你去變賣了，應該可以回來一些的。”
“能有幾個錢!”他揪住她，把她拉起來：“九牛一毛——你當我傻丷子?!”
她疲憊而虛弱的坐著，被一股蝕骨的心痛和恐懼襲丷擊了：“求求你…”
“你還是求你自己吧!”程譽山的腦子裏在打雷，電閃雷鳴。他在努力撐著氣勢，那一雙凜冽的眼裏漸漸有些濕丷潤：“五年內你必須好好的。五年後，你想死在什麼犄角旮旯都隨便你!”
她的眼淚大顆大顆的滾了出來，這一刻，恨意和羞辱攪纏在心尖。他大約從來都是看不起她的吧，肯定是的。他當她是個寵物，他買來的玩物，不玩到使用期的最後一天看樣子都是不會罷休的。她捂住臉，害怕忽然會痛哭失聲。她被擊碎了，在連環的心碎打擊下碎的快要變成渣子了。而他，他竟然還無情的隻顧著他那點錢的使用價值，隻顧著五年的協議，他太邪惡了。為什麼，為什麼一個人可以邪惡到這種程度，一點善意都不能拿出來，哪怕是麵對快要崩潰的人。她恨他。她喘著，越來越呼吸困難。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她在瑟瑟發抖：“你是個魔鬼…”
程譽山突然大笑了起來：“我是魔鬼?那你是什麼，你是天使?別抬舉自己了。你是商品。你的價值就這麼一點，懂嗎!在我還沒有玩膩之前，你得活著，否則，我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捂著心口，被一陣的難受弄的說話艱難：“程譽山，我恨你…”
他繼續瞪著她，冷酷的：“恨我吧，隨便!隻要你有本事，大可以來報複我。別一副恨我又沒本事的摸樣，你連讓我跟你鬥的心情都沒有。無能的女人!你也配恨我?你不配。你這點水平，就連我在商場上所遭遇的最差的對手都不如。你一無是處!哦，不，必須承認你的用處，為了這點用處我可是花了錢的。你父親是個很講誠信的人，你一點都不像他!”
“閉嘴!我不許你說我爸爸——”她激動的換不上氣兒來，昏過去了。
Lewis推開門，麵對這麼個情景立刻驚呆了：“好好的你們倆是在吵什麼…Oh，God!她這是又怎麼了?!趕緊叫醫生來，你快去!叫醫生來啊…”
程譽山沉著臉，大步走了出去。
此時，他的眼淚終於湧丷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