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彎彎順著他的視線瞧著窗上的雨滴一滴滴滑落。
她猜不出程譽山在想著什麼,但他的表情是落寞的,無奈的。
一個人在生日的時候不應該是很開心的嗎?
“你怎麼了?”她走過來,猶豫著,還是問了。
程譽山默默的瞅著她,沒多說出一個字。他本就是個習慣杏把心事壓在心裏的人,更何況這事兒要如何說,說了又有什麼用,能改變什麼…沒用的話,還是算了。之所以不告訴她,他也是希望能維持彼此之間眼下的格局與平靜。他不管她是怎麼看待彼此關係的,他並不想讓她知道自己可能馬上要結婚,甚至終有一天又因為家族的需要而離婚。提線木偶樣的人生,看似華麗實則無奈。他低低的歎了口氣。
周姐和小保姆忙著上菜,整理長桌和擺放禮物之類的瑣事兒。
在上午十點過了之後,Lewis舉著刀:“要不要我念段祝福語先?我記得你是上午十點出生的,我記得你出生的時候哭聲很大,我還記得…”
“別說的像你當時看見著過似的!”程譽山瞥了他一眼。
“哎呀,沒看過但聽過嘛,一樣的。”Lewis拉著雲彎彎的手,把刀塞在她手裏,攥著,說著:“我們倆一起給你切蛋糕,怎麼樣,夠意思了吧?等等,咱們還沒一起唱生日歌呐?先唱歌,然後吹蠟燭,然後許願。你要許個什麼願?”
“切你的蛋糕!直接吃,還唱什麼歌許什麼願,無聊。”程譽山坐在主人位。
“別掃興嘛,你這樣多無趣啊,氣氛都僵住了。”Lewis問她:“你說是吧?”
雲彎彎想說是,看他心情不好,沒說。
氣氛像******,還在往下降。
電話鈴又響了,程譽山不勝其煩的去拿聽筒,他以為又是老爹打來的,結果不是。這次是醫院打來的。他的眼神越來越緊張。是個噩耗。原本已經馬上就要度過危險期了的雲哲甬,就在剛剛突然心肺功能全麵失控,醫生們正在極力搶救中,初步估計應該是感染引發敗血病發作以及血管壞死…這次恐怕是希望渺茫了。他平靜了下自己的狀態,掛上了電話。
Lewis叫著:“快來,別哭喪著個臉,有什麼事吃完了蛋糕再處理,破公司怎麼老有事兒啊,真煩!幸虧我不用管公司,不然就算不被煩死也被累死。還愣著幹嘛,來呀~”
程譽山嚴肅臉,對周姐說:“叫司機準備車。”
雲彎彎推開身邊的Lewis,總覺著他的表情不太正常:“你的臉色很難看,是不是發生什麼事?”
“你跟我走——”程譽山拉著她,隨後又對Lewis說道:“你留在這兒吃蛋糕。”
Lewis也察覺到了異樣,隻是不清楚到底怎麼了。他們走了,屋裏就剩下他和周姐她們,無聊的坐在椅子裏,他擺丷弄著刀叉,盯著那個切都沒有切的大蛋糕,發著呆。
醫院。
雲彎彎崩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