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wis是那種絕對不能被謝的人,一感謝他是要蹬鼻子上臉。在程譽山的生日當天,他幹了一件大好事:定了個超級大的足有五層的生日蛋糕。這枚大家夥被糕點店的工作人員小心翼翼的配送推入家裏來的時候,程譽山的臉都變色了。他極少過生日的,尤其不喜搞慶祝,基本就吃個麵算了。在他的習慣裏生日是個無聊的日子,跟其它普通的日子沒什麼不同,更因為歲月催人老而顯得略唏噓。慶祝什麼?又老了一歲,還是長了魚尾紋?他很膩歪這一套。Lewis則擅長搞氣氛,搞的他更心煩了。客廳裏這些大大小小的氣球又是怎麼一回事!
程譽山又想趕走他了:“你知道嗎,你每次出現我都很想揍你一頓。”
Lewis舉起剛剛送來的上萬塊的西餐刀具,說著:“中國有句俗話:打是親罵是愛。你不要太直接了呀~我的心髒有點突突。”
電話鈴響了。
“你怎麼沒突突死!”他走去接。
雲彎彎對過生日的記憶是美好的,爸爸總在這天給她帶來難忘的記憶以及充滿驚喜的禮物。她不懂他為什麼不高興,也不太樂意去想他們倆打情罵俏式的對話內容。她安靜的在屋子裏的一角呆著,生怕不小心碰壞了那些氣球之類的東西。
Lewis從大蛋糕的裝飾上麵摘來了一小串顆巧克力做成的珠簾兒,跑過來,用小夾子把它夾在了她的頭發上:“美人卷珠簾,深坐蹙蛾眉…哈哈哈哈,還挺適合你嘞!別亂動,會的掉下來的~”
她挺直了頸項,一動不動:“捉弄人有意思麼!”
“有,很有。”Lewis頑皮的一笑。
外麵的天一直沉沉的,漸漸,飄起來了濛濛細雨。窗子上的小雨滴就好像文青們在那些浪漫作品裏描寫過的一般:猶如女子瑩瑩的淚水劃過潤丷滑冰涼的臉頰。程譽山本來心情就不太好,接了這電話之後更不好了。來電的不是別人,是他老爹程源貢。程老爺子海外黨,常年在外,程氏在外麵的公司運作都是他控製的,而國內的全部交給了程譽山,他很少過問,一來信任兒子的能力,二來他的確做的不錯。不過有件事他一直是在催促的:結婚。他給兒子安排的家族聯姻可算的上是寶馬配金鞍的典型了,女方是英國大洲集團總裁林瞻的大女兒林麗美,中日混血,留美博士,31歲,經濟學類…憑這條件估計足以讓一般的人豔羨不已。
程譽山對聯姻半點興趣都沒有,但他有個總能讓人無法拒絕的爹。他對父親和林瞻之間的戰略夥伴關係向來看不慣,各種交丷易各種不可說。至於那位麵都沒見過就要成為自己妻子的女人,他不想知道更多。在這個年代還要接受蒙頭就婚,太兒戲了。問題是,不管他怎麼認為,結果都是‘你的想法重要麼?完全不重要!’。他的心情在撂下電話的一瞬差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