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捂著肚子,又變蝦球兒了。
程譽山在醫院是請了高級護理人員的,她不用天天去,是她自己固執的要去。不過,今天她是真的去不了,肚子一陣子的抽風似的疼,腰都直不起來。他一個人吃過早飯,去公司了。她沒力氣吃飯,肚子裏就像有個工地正在施工,電鑽,氣焊,碾壓機…不是她矯情,實在是痛起來的確要命,尤其是沒有痛過的人。她到此刻才明白了為什麼別的女人形容的那麼恐怖那麼疼,以前總以為她們誇張了,不輪到自己頭上真明白不了那滋味兒。
中午,他回別墅來了。周姐以為他要吃午飯,以前他很少回來吃,基本隻在別墅裏吃早飯和晚飯。他搖搖手,表示不吃飯,並且把拎著的一個袋子給了她,裏麵是幾袋分裝好的湯藥包。他讓她從裏麵拿一袋,給熱熱。她沒叫小保姆,自己去熱的,因為是中藥湯汁她還特意找了陶罐兒來熱的。弄好了之後,她把套了隔熱套的大玻璃杯子小心翼翼的遞回來。
雲彎彎還納悶呢,這人怎麼大中午又回來了。想著,不會又是他要搞出點什麼事兒來折騰人吧?見他端著一股冒著惡心味道的黑水兒走過來,她覺得預感又對了。
“把它喝下去。”他把杯子塞在她手裏,說道。
聞著那味兒,她都快要吐了。
她搖搖頭:“好難聞!”
“讓你喝就喝,快點,趁熱乎。”程譽山催促著。
“你總得告訴我這是什麼吧?”她不想喝。
“是對你身體好的東西。”
她聞了又聞,想起小時候在奶奶家喝過的一次差點苦死人的中藥湯。
應該是了。
她想說:為什麼要喝這玩意兒!我跟它有仇,喝了會死的。
比苦味更叫她不安的是,她想起了另一件事:以前有個大表姐婚後總是不懷丷孕,後來他們家就請老中醫給她弄湯藥喝,最後懷上了,懷的還是個小胖子…他該不會是!她倒吸了一口涼氣,驚慌的看著程譽山,問道:“你——不會是…想要我懷丷孕吧?!這個…是懷胎的藥?”
他一瞬不動的盯著她,沒想過她竟然反應成另一條道上去了。這孩子的腦子是怎麼長得啊!他有點生氣,被誤會也就算了,還被瞪。於是,他不解釋,冷言冷語起來了:“快喝,別廢話!”
“不,我不!”她把杯子墩在沙發前麵的木茶幾上。
他拿起杯子,按住了她,要灌:“張嘴。”
“不——我不喝,不…”她固執的使勁兒咬著牙,閉上嘴唇。
“快張開嘴!”
她縮在沙發另一頭去了,躲著他。
他揪住她,真被氣到了,索性自己拿起杯子喝在嘴裏一滿口。
她驚呆:喂,我不喝,你也不用自己喝吧?!
他不是要自己喝,是要喂她,用嘴。
“嗚嗚…嗚啊——噗!”她掙紮不開,被他嘴對嘴的把藥給送喉嚨裏去。太苦了,苦的舌根都麻了。她把嘴裏剩下那點兒咽不下去的全噴了出來,噴他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