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彎彎漸漸的清醒,越清醒就越害怕。
看著眼前的一切,她隻想逃跑。
程譽山揪住了她,盡量輕的:“別害怕。”
人一旦清醒就和一旦失去理智是同樣的,她想死的心都有了。怎麼可以這麼糊塗,怎麼幹出這種事兒來了!她頭大,頭快要裂開了,幾近昏厥的邊緣。推開這個陌生人,她跑向門口。
“要走”他拽住了她,把衣衫給她披好:“至少也先把衣服穿整齊吧。”
她低頭,才意識到自己衣丷衫丷不丷整。
天!
慌亂的整理著,匆匆忙忙的,她把長發從衣領中掏出來…
他看著她,就如同在欣賞一隻正荒野迷失的小鹿。
“你都不想知道我的名字嗎?”程譽山拿起手邊小櫃子上的皮夾子。
“不想,我不想認識你。不不,我不認識你,你也不認識我,我們沒見過!”她在發抖。
他從夾中取出一張名片,遞給她:“拿著吧,以後有需要的話可以來找我。”
她看都沒看它,像躲毒蛇似的跑出去了。
他揚手似乎還要說什麼,最後卻都化成了一聲輕歎。
雲彎彎叫了輛的士,速度的遠離了這棟充斥著噩夢的大建築物。
黑夜依舊,她總算及時趕回家了。
家裏人正在找她,父親雲哲甬不免嘮叨幾句,繼母崔敏淑則在旁邊說著好話給她開脫。雲彎彎隻好解釋是心血來丷潮去看了個電影,對自己真正經曆的事沒敢多說一個字。要是說出來,她不被打死才怪!雲哲甬挑選著西裝,說明天要參加老戰友的店鋪剪裁,叫她趕緊睡,準備件像樣的衣服明天一起去。崔敏淑心裏有點不滿,因為本來打算讓自己的閨女雲秀秀跟著去,結果竟然以秀秀才十八為由不許出席這種活動,擔心可能要喝酒,說對她不好。這是什麼理由啊,崔敏淑覺得他又在偏心了,隻是嘴巴上不好說出,在堆笑臉。雲哲甬頂多也就是個小商級,包了三家超市,家裏雖不是大富,倒也滋潤。平時他很少走關係參與活動,不太愛參加那些個,有閑就愛和朋友下個棋,這次要不是老戰友的關係,他恐怕也不會去。他是不合格的商人。
雲彎彎回到自己的小房間,怎麼都睡不著。
她腦子裏不斷的冒出奇怪的畫麵,在當時混混沌沌的情景全部都清晰了起來,她咬著牙,拿被子蒙著頭,瑟瑟哆嗦著。他那強壯的身形,那梟猛的樣子,還有那場專屬於他們兩人的戰鬥畫麵簡直令人無法漠視。她搖搖頭,使勁兒的,結果又不禁冒出了最後一記暴擊的情形,他低低的厚重吼聲,她的叫聲…她恐怕這輩子都忘不了那一刻撕心的疼痛和難言的愉悅釋放。
她爬起來,忽然想起了什麼,趕緊仔仔細細衝了個澡,然後,到外麵離家遠一點的24小時藥店去買了緊急避丷孕的藥吃了。
第二天,她起來晚了。
雲哲甬在車上嘮叨著:“你這孩子什麼時候能長大啊!昨晚不是跟你說要去剪裁,你看看你睡眼迷糊的,成什麼樣…”
開業的店主曾伯伯她是認識的,以前來過家裏幾次。
她禮貌的打著招呼,卻被另一個正從遠處走過來的身影嚇的臉色發青。
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