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峰剛要開口，李顒用肘關節撞了他一下，示意他不要說話。金峰便閉上了嘴，李顒按著性子開口說道：“不知唐姑娘昨日可撿到一封信？”
“李大哥，我撿到信當如何，沒有撿到又當如何？”唐雨菊臉上含笑，這笑容卻讓李顒覺得是笑裏藏刀。
“唐姑娘不必兜圈子了，請你打開天窗說亮話吧。”李顒在唐雨菊麵前有一種無力感，似乎所有的陰謀詭計都無影無蹤了。
唐雨菊不慌不忙的從懷中取出一封信放在桌上。“你們要找的是這封信嗎？”
金峰想伸手去拿，卻又不敢，他現在有些覺得眼前的女子的確可怕了。
李顒將信拿過來，讀了信的內容。放下信紙，看見唐雨菊依然麵上含笑。“你想怎麼樣？”李顒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
“咱們好歹相識一場，如果現在懸崖勒馬為時未晚，如果執迷不悟還想耍花招，那就隨你們的心意好了。”唐雨菊說的風輕雲淡，還不忘端起茶盞抿一口茶。
“此事你們都知道了？”l李顒還心存一絲僥幸。
“是啊，不過杜將軍有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看你們的表現了。如果我的安全出了問題，杜將軍會立刻動手，如果你們想銷毀證據，我勸你們還是趁早打消念頭，昨日我已經手抄數封一模一樣內容的信送給了杜將軍，餘將軍，還有我的姐姐和兄長等人，你們能銷毀一封，可以銷毀所有嗎？”唐雨菊這段話純屬是胡編亂造，事實上唯一的證據現在又回到了金峰和李顒手中，不過她心中自然有足夠的籌碼。她在做一場賭博，他在賭這二人究竟是欲望更強還是理性更重。
金峰此時不知如何抉擇，眼睛隻盯著李顒。李顒的表情告訴唐雨菊他的內心在作鬥爭。唐雨菊見此情景又給他添上了一把柴火。“對了，有件事情忘了跟兩位說，杜鬆將軍已經派了一人加上兩封信件出城，其中一封寫的是王石的罪狀，將你們說成了被脅迫之人。還有一封是如實稟報，你們是他的同謀。我勸你們早做決斷，這樣杜將軍還能派人去通知送信人，讓他將那封修飾過的上奏交出去。在沒有得到指示的情況下，他就隻能將真實的奏疏傳給聖上了。”
李顒聽完這句話，心中大驚。對麵唐雨菊的臉漸漸模糊，他仿佛感覺對麵坐的是一個魔鬼。與人鬥他還有勝算，與鬼鬥他能勝利嗎？
他將信還給唐雨菊。“唐姑娘，我們現在別無所求，如果打了勝仗，我們還活著，隻求能保住這條性命，別無所求了。”李顒垂頭喪氣地說道。
“兩位大哥盡管放心，隻要你們迷途知返，朝廷定當不予追究。”
金峰和李顒聽了唐雨菊的話，心中稍安，告辭離開。唐雨菊看著他們的背影鬆了口氣，這場心理上的較量終究是自己贏了，看來比起那些有風險的欲望，他們還是更想活在這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