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威將軍莫懷遠,是慕容卿璵漠北軍中的元老級人物了,向來以治軍嚴謹著稱,其治理下的撫遠軍,軍紀嚴明,驍勇善戰,每每令敵寇聞之膽寒。
今日又逢撫遠軍一月一度的武技操演,不論軍職高低,全軍眾軍士皆可下場比試,武技高強者,可破格提拔,所以眾將士皆摩拳擦掌,躍躍欲試,整個校場一片歡騰。
“柳瑾,何不下場去試試,說不定今日便可得了將軍的賞識,一下子便可得個百總的軍職。”一個滿臉虯髯胡子的大漢拍了拍柳清瑾的肩膀,大笑著說道。
柳清瑾聞言卻並不答話,淡笑著搖了搖頭,隻是目光卻並未從場中移開片刻。
“瑾兄弟又何必妄自菲薄呢,那****徒手製住發狂的戰馬救下我石大川一命,就憑你的身手,是輸是贏還不一定呢,若是此番下場比試,說不定還真能得到將軍的賞識,得個一官半職呢。”石大川見柳清瑾不為所動,繼續在一旁為他打氣,自從那日柳清瑾大顯身手救下他一命後,他便將柳清瑾視為救命恩人般敬重了,他總覺得柳清瑾雖然小小年紀,但他的膽識與身手皆非平常人所能及,不該僅僅屈身做一個小小的兵士,該是有一番大作為的,此時機會便擺在眼前,不下場去展示一下身手便太過可惜了。
不論石大川怎麼說,柳清瑾依然笑著搖頭,不為所動,隻是眼光一直緊緊盯著場下的打鬥,不得不承認,撫遠軍果真名不虛傳,端看此刻場下打得熱火朝天的眾人便可知一二。
不多時,校場中傳來一陣歡呼聲,隻見一個魁梧大漢站在校場正中,手中的長槍高舉蒼穹,槍尖在烈日的照射下閃現出陣陣屬於利刃的獨特光芒。看他的穿著,應該是個副將的官職,此刻眾兵士正將他圍在中間,陣陣歡呼聲不絕於耳,而那大漢也是大笑著向著眾兵士提出挑戰,卻也再無一人上前與之比試。
“將軍,不知小人可否鬥膽請教?”突然,一個明顯年輕的聲音傳入眾人耳中,待眾人反應過來時,一個年輕小兵卻早已站在校場中間,剛才的那聲正是那小兵對著魁梧大漢抱拳請教。
“原來是個毛頭小子,看著眼生得很,估計是幾日前新入伍的新兵,竟敢輕易挑戰劉副將,果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啊,哈哈···”
“唉,沒上過戰場的小犢子,膽子不小啊···”
“就是就是,劉副將可是戰場上的常勝將軍,他的武藝可是咱軍營裏數一數二的,看這個小兵瘦不拉幾的樣子,估計劉副將的長槍一刺過來,就得嚇得尿褲子,哈哈···”
“···”
眾人聞言,皆是一愣,然後整個校場仿若炸開了鍋一般,各種嬉笑聲和鄙夷聲此起彼伏。而場內的那名小兵卻麵不改色,依舊保持著適才抱拳的姿勢,氣息沉穩,不卑不亢。
“好,小兄弟既然向劉某提出挑戰,劉某自然應戰,隻是不知小兄弟名姓?”劉副將笑著對那小兵抱拳回了一禮問道。
“小人姓柳,名瑾。”
“好名字,看柳兄弟的模樣像是讀書人,不知武技如何,今日劉某便討教了,還請柳兄弟挑選善用的兵器。”劉副將說著便指向一旁的兵器架示意柳清瑾挑選,架上各類兵器,應有盡有。
“不必了,小人不慣用兵器,還請將軍賜教。”
“柳兄弟可知刀劍無眼,若無兵器,僅靠赤手空拳如何抵得住利刃?”劉副將不解的問道。
“就是,好狂妄的小子···”
“恐怕一會兒就得缺胳膊少腿兒了,哈哈···”
“劉副將還多說什麼,直接教訓教訓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
此刻聽完柳清瑾的話,圍觀的兵士又是一陣嘲笑與譏諷···
“將軍,請賜教吧。”柳清瑾任然沉穩不迫,淡笑著向著劉副將說道。
“那好吧,柳兄弟,咱麼點到即止,承讓了。”劉副將說著便提起長槍,大喝一聲,一槍刺向柳清瑾的麵門,招式淩厲。
可是眾人卻還來不及歡呼便被眼前的情景驚在了原地,人人臉上皆是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隻見眼前柳清瑾正舉著一截木棍直指劉副將的心口前半寸,而劉副將正一臉不可思議地盯著麵前的柳清瑾,手中的長槍卻早已隻剩下一小截刀柄,槍尖早已斷落在一旁,再細看柳清瑾手中的那截木棍,竟與劉副將手中僅存的那截槍柄一般無二,眾人瞬時皆吸了一口冷氣,那小兵竟在半個呼吸間折斷了如此快的速度刺來的長槍,還同時將手中帶著槍尖的那截折斷槍尖,僅餘一小截木棍指向對手,這是何等敏捷的反應與身手啊,素來勇猛的劉副將在他手中竟過不了一招,這小子,不簡單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