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後,柳清瑾果然準時出現在了棠竹居。
“坐吧。”慕容卿璵指著自己對麵的椅子對著柳清瑾說道。
“不用了,我隻是想問慕容叔,可否讓我前去軍中曆練,既然小丫頭已經有了去處,我也不必太過擔心了,就想向二哥一樣去過一過真男兒的生活。”柳清瑾此時全無平日裏不羈的性子,一臉嚴肅的站在慕容卿璵麵前抱拳道。
“我知道你的本事不比韻兒差,平日裏也經常在別人麵前故意裝傻充愣隱藏自己的實力,可軍中不比別處,軍令如山,且漠北多沙漠,環境惡劣,我和清羽也不會為你提供什麼庇護,你隻能從一個新兵做起,一切靠自己,如此,你可還想去?”慕容卿璵看向柳清瑾堅定地麵容,淡淡地道。
“自然該是如此,男子漢大丈夫就該頂天立地,全憑自己的本事闖出一片天來,多謝慕容叔成全。”
“好,你三日後便可啟程前往漠北,去青山城找你二哥,他會給你安排去處的。”慕容卿璵淡笑著對柳清瑾說道。
一聽是要柳清羽給自己安排去處,柳清瑾忙道:“這···怕是不妥吧。”
“放心,雖說你是清羽的弟弟,可在軍營裏他可不會因此而專門給你開小灶的,說不定對你還會比對他人更加嚴厲苛刻,無需多慮,但去無妨。”慕容卿璵看出了他的顧慮,笑著說道。
柳清瑾一聽便放了心,“那我就先回去收拾準備一番,一會兒便去告知長輩們,取得他們的同意。”
“嗯,你去吧,想來他們也不會阻攔你,隻是你母親那裏還需多加勸慰才是,這幾****和韻兒便多陪陪她,日後膝下兒女皆不在身旁,想來也是十分不舍的。”
“是,瑾告退。”柳清瑾聞言便恭敬地答了一聲,轉身離去。
“公子,你說小夫人都在外麵溜達了半個多時辰了,怎麼還沒下決心進來?”將近酉時,在送走了剛與慕容卿璵對弈完的柳航遠後,墨雲壞笑著對慕容卿璵問道。
“自然是上午將膽兒都用完了,現在怕是不好意思了吧,嗬···小夫人,八字兒都還沒一撇的事兒,你叫得倒是順口。”慕容卿璵笑著搖了搖頭,輕抿了一口茶,望著窗外的那抹淡紫色身影道。
“自然是小夫人,公子您這八字兒別說一撇,一捺都快畫完了,再說了,未來三年小夫人可是都會陪著老王爺的,你覺得老王爺能讓人來搶他的寶貝孫媳婦?”墨雲壞笑著道,“公子,您看是不是親自出去見見人家,要是錯過了,可是要再等三年的,畢竟剛才老王爺的信裏可是清楚的說了,要您好好安心用三年準備好大婚的一切事宜,媳婦兒他幫你看著,丟不了,他說他等著抱重孫子都等了這麼久了,不介意再多等三年,嗬嗬···”
慕容卿璵看不慣墨雲這欠扁的樣子,不客氣的踹了他一腳:“就你話多,先滾下山去,在山腳下等我。”
“好好好,屬下這就走,不打擾你們小兩口,公子,可是你自己說的三年哦···”墨雲挨了一腳依舊跟個沒事兒人一樣,笑著打趣了慕容卿璵一句,便一閃身出了竹屋,再無蹤影。
“在外麵走了這麼久不累?”慕容卿璵的聲音突然出現在柳清韻的耳朵裏,嚇得她渾身一震,本能的回頭看著不知何時站在她身後的慕容卿璵,臉頰緋紅。
“怎麼,小丫頭終於知道害羞了?”慕容卿璵笑著打趣了她一句,將她完全僵住的柔荑我在自己的手中,“就這麼點兒膽量,上午不是挺厲害的麼?”
“我···我隻是想再看看你,我知道你說的三年內你不可能再見我,我也不勉強你,你需要這麼久的時間去籌謀,我便不會在這三年裏成為你的負累,你隻管去,我會親手繡好嫁衣等你花轎臨門。”柳清韻剛開始也是害羞,不過也很快鎮定了下來,看著慕容卿璵柔聲道。
“好。”慕容卿璵看向她晶亮的眸子,也不多話,簡簡單單的一個字,卻擲地有聲。
柳清韻伸手解下腰間的玉佩掛在慕容卿璵的腰帶上,嬌笑道:“這是我給你的信物,可不需丟了。”慕容卿璵執起玉佩看了一眼,隻見它渾身瑩白剔透,正麵刻了一個“韻”字,背麵是一朵含苞待放的梨花。
“自然非死不離身。”慕容卿璵笑著答了一句,便又執起剛才被柳清韻不好意思掙脫了的雙手道:“走吧,陪我走到山下。”
“嗯。”此時的柳清韻也是不再抗拒慕容卿璵的親近,任由他牽著自己的左手緩緩地向山下走去。
“公子,這是剛才瑾少爺派人送來的。”待二人走到山下,早已等候在此的墨雲便指著一旁的一壺酒和三隻酒杯對著慕容卿璵道。
“嗬···瑾兒怕又是去洗劫了你爹的酒窖,這麼香的梨花醉,怕是得有二十來年了吧。”慕容卿璵笑著拿起酒壺斟滿了兩杯酒,端起一杯遞給了柳清韻:“來,我們就權將這梨花醉作為今日的送別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