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帳!”李魯猛地拍了拍桌子,大聲訓斥:“你們怎麼能夠長漢軍的誌氣,滅自家的威風?漢軍人數雖眾,卻勞師遠襲、孤軍深入。我軍人數雖少,卻在自家門前作戰,以逸待勞,如何不是漢軍對手?”
李耳知道,自己這次是在劫難逃了,若是勝了漢軍還好說,至少可以保住自己的部落,若是敗了,自己的部落也就完了,除了以死謝罪之外,再沒有第二條路可以走了!
隻是漢軍是那麼容易贏的嗎?前麵的四個部落,不論是部落人數,還是部落實力,都不比自己差,卻都被漢軍剿滅了,自己憑什麼可以戰勝漢軍呢?可以說,他連一點取勝的信心都沒有!
然而,事已至此,說得再多也沒有用,李魯怎麼也不會往前再走一步。若是拿出一副孬種的樣子,也不過是徒增人笑罷了!李耳想的倒是極開,要戰便戰!不過是一死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
得知弁韓正在集結大軍,孫觀、吳敦就急忙帶兵南下,準備將匆匆忙忙集結起來的弁韓軍隊一舉消滅,徹底消滅弁韓的有生力量,也免得他一個部落一個部落的去征服。
“報……大人,弁韓大軍搶占了長峰嶺,擋住了我們的去路。”
可是他剛剛行軍了一天,就在晚上剛要紮營的時候,派出的斥侯來報告說,弁韓的大統領李魯率兵占領了一百裏之外的長峰嶺,並在長峰嶺紮下了營寨,看樣子是等著漢軍去攻打。
“長峰嶺?”
孫觀一聽就知道是個險要之處,擺明了弁韓軍隊想在這裏據險自守。進入弁韓以來,他已經領教了大山的險峻,這可不象在平原上打仗,真正地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那長峰嶺如何險要?是否還有其他道路?”他想了想,向那個斥侯問道。
“回大人,那長峰嶺就在南下的山道之上,山高路陡,易守難攻。而且除此之外,弁韓境內沒有其他通道南下。”那個斥侯說道。
“看來,我們要打一場惡仗了。”孫觀揮了揮手,讓那斥侯下去了,轉身對吳刻敦說道:“也怪我們對弁韓的形不熟悉,要是早些派兵占了長峰嶺,那李魯也就沒有依仗了。”
“也不盡然!”吳敦笑了笑,輕鬆地說道:“這弁韓到處都是大山,哪裏不是險要之處?你能到處派兵占領嗎?依我看,李魯今天剛剛紮營,而我們又在百裏之外,他必然疏於防範。我們不如連夜奔襲,打他個措手不及,如何?”
“你說得有道理!”孫觀點了點頭,肯定地說道:“這樣吧,我帶著大隊騎兵快速奔襲,吃過晚飯就出發。給你留下一個騎兵中隊,帶著那些穢貊人、弁韓人隨後跟來,如何?”
“也好,立即傳令下去,以最快的速度,每人做幾個麵餅,你們在路上邊走邊吃,不給李魯反應的時間。我們隨後就出發,以最快的速度趕來。”看看天色已晚,吳敦連忙叫來了傳令兵。
好在這是一個有月亮的晚上,蒙朧的月色映照著彎曲的山道,大隊騎兵踏著月光向南疾馳而去。孫觀也和士兵們一樣,一邊跑,一邊啃著大餅,他們已經習慣了這種在馬背上進餐的生活。
經過一夜的跋涉,等孫觀他們趕到長峰嶺的時候,天還沒有亮,月亮卻不知道到哪裏去了,連天上的星星也不見了蹤影,大山裏變得漆黑一片,這大概就是黎明前的黑暗。隻有山頂上弁韓人的火把,才隱隱約約地看到個大概。
“全體下馬!”
稍微等了一會,天色漸漸亮了一些,孫觀這才看清楚,這長峰嶺真是很陡,道路也很窄,是一個漫長的坡道。兩旁邊是高聳的山峰,長滿了茂密的樹林,根本不可能通行,騎著馬上坡既不方便進攻,也容易過早地暴露自己。
“乖乖!”
孫觀不由得吐了吐舌頭,這要是強攻,不定要死多少人。他不得不承認,這李魯倒是個人才,還真是會挑選戰場。哪怕就是用穢貊人、弁韓人衝鋒,死了雖然不心疼,可是死一個也要撫恤一萬錢,這一仗打下來,將軍大人得賠多少錢?
“傳我的命令,第十中隊留下看守馬匹,其他中隊跟著我悄悄的上山,誰要是弄出了響聲,我就把他的雞雞割了,丟到山底下去。”
這些士兵白天走了一天,晚上又趕了一夜,雖然是騎在馬上,可是都有些困了,不少人甚至打起了磕睡。聽到孫觀的命令,大家不由得一驚,想笑又不敢笑,瞌睡早就跑到九霄雲外去了。
“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