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各個局勢徹底大亂,因為混亂,各方的相互傾軋也愈發激烈。同樣,也因為這個亂局,許多默默無聞的人也趁勢而起,許多小團體也都成立起來。而十誡社卻紮根在高一,堅定如磐石,在別的團體洗牌的時候依舊能夠保持相對穩定的發展和鍛煉。
時間很快,一個學期就這樣過去,期末考試的時候,十誡社的成員真的像是一個好學生,沒有一個蹺課逃課的,這都歸功於藺十誡、張嘉樹和禹野杉製定下來的詳細社規。學校裏的大部分老師也越來越喜歡這個特殊的團體,不僅打架厲害,連團體裏的學生都很尊重那些之前被無視的老師們。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十誡社簡直就是文曲裏的特殊存在,唯一的存在。沒有飛揚跋扈,沒有對人性尊嚴的踐踏,在張嘉樹和禹野杉各方麵的培訓上,每個人成員的心智都比同齡人高上許多,至少素質上絕對是超過了這個不良聚集地的其他學生的。
這個冬天還沒下雪,可是空氣卻濕冷地很,穿著棉襖也絕對衣服濕滑冰涼,南方的冬天總是帶著令人有血肉****的感覺。
“呼,終於考完了,媽的,手都凍僵了。”曾永康不停對著手掌嗬氣。
王小燒緊了緊圍脖,身體微微顫抖著,嘟囔道:“這都一個月沒有發生打架事件了,難道文曲也是要轉型了嗎?”
“傻鳥。”劉鵬航這個大胖子在一旁猛吸一口煙,“天氣冷,打架都覺得手疼。”
“他來了。”劉薑薑撥開油膩的頭發,嘴角兩旁的胡須很濃密,十足一個邋遢樣。
藺十誡和許攸兩個高大的男生並排而走,張嘉樹和禹野杉則是跟在兩邊。許攸穿著一件皮夾克,裏麵也穿了羊毛衫禦寒,藺十誡則是一件春秋的白襯衫和破舊的牛仔外套,看著他那樣都會令人覺得生寒。許攸疑惑的問道:“你真的不冷嗎?”
藺十誡笑著點了點頭,他的確是不冷,以前跟著小爺爺在大冬天地在河裏撈魚都沒事,似乎身體就能夠一直保持著相對溫暖的狀態,而且他的身體隻是習慣了南方的天氣,要是讓他去東北那些地方,估計也得裹成粽子,不然凍死也是分分鍾鍾的事情。
“你是怎麼練的,教教我。”許攸大大咧咧的,嘴裏不停嚼著口香糖,他除了睡覺和吃飯,基本一直嚼口香糖,用他自己的話就是練練頜骨肌肉。
藺十誡尷尬地撓了撓頭,說道:“其實我也不知道啊,我以前挺怕冷的,後來跟著我的小爺爺學了點皮毛之後就越來越不怎麼怕冷了。而且我也不是什麼怪物,冷還是會冷,但不會像你們那麼冷。所以有這些衣服就足夠我過冬了。你也是練過散打的,禹野杉也學習過空手道,所以身體在冬天的體溫能夠很好的保持。看看張嘉樹和曾永康他們,都得裹得嚴實點才能禦寒。”
“其實他就是個怪物。”禹野杉撇嘴說道。
張嘉樹還戴著一頂厚厚的絨帽,鏡片時常因為他不經意間嗬出的氣息而變得迷蒙,連他的手上都戴著厚厚的羽絨手套。張嘉樹呼出一口白霧,說道:“今天就放假了,我要回家一趟,我會做好十誡社開學的一些計劃和安排,最終決鬥應該就在下個學期期中考試的那個時間段,有足夠充裕的時間也足夠完成很多事情了。寒假我離不了家,禹野杉也要回英國一趟,那許攸你去哪?”
“我啊..”許攸伸了個懶腰,能夠聽到微微的骨骼摩擦聲響,“我要去北京參加散打比賽,還要前期訓練,估計也是開學前個把星期才回來吧。藺十誡你呢?”
“我?”藺十誡愣了一下,“很久沒有和我妹妹過年了,過年之前我去做做零時工好了,賺點錢給我妹妹買兩套過冬的棉襖好了。”
張嘉樹歎了口氣,說道:“之前你總是拒絕我們的這些兄弟的資助。都是兄弟,我們也不缺那點錢,你就當禮物收過去,別苦了你自己和你妹妹。上次禹野杉打賭輸給你的那個洋娃娃你不照樣拿走了嗎。為什麼總是拒絕我們的好意?”
“不是拒絕你們的好意,而是..”藺十誡的聲音惆悵起來,“我的性格就是如此,小爺爺也是那樣教我的,東西要靠自己的手去拿,而不是別人遞過來你就接。雖然窮,但是要窮地有骨氣。所以不好意思了,你們的那些好意我心領了。”
其餘三人都搖頭苦笑,藺十誡認定一件事情,就是開火車都拽不回頭。真不愧是農村出來的野狗子,就算是別人施舍的東西它都不會去吃,隻吃靠自己能力得到的食物。
這個學期,結束了。
藺十誡拒絕了禹野杉家裏的豪華順風車,自己領著行李包徒步走向市三中,心中火熱,也有些許愧疚。可是想到妹妹還不知道父母的死訊,藺十誡的拳頭捏地發白,心髒也開始劇烈跳動著,走在路上的他已經快流下淚水。
恨意充斥著他的靈魂,這個該死的老天!
藺十誡走到市三中門口的時候,遠遠看到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的藺夏玨,心頭一顫,立馬向她衝了過去。藺夏玨被藺十誡緊緊擁抱在懷中,身上的顫栗立刻停止,藺十誡強健的體魄帶著像火一般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