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跟你混(1 / 3)

藺十誡恢複很快,連上官如也不得不驚訝一番。人體骨骼和經絡可不是像皮肉那麼好恢複的,這個恢複過程很可能會留下後遺症什麼的,可是藺十誡的身體素質比他想象中的好太多了。雖然骨骼沒有完全愈合,可是經絡竟然韌性十足,斷骨都沒有給他的經絡造成太大的創傷。

三天後藺十誡就能下床走動了,雖然隻能不急不緩地挪動,至少比躺在床上那種癱瘓狀態好太多了。

上官如用老舊的刮胡刀片清理著被膏液塗滿的雙頰,咂著嘴說道:“小子,有點底子啊,要是普通人,半個月都不能挪半個屁股。你比我估算的時間還要快上不少咧。”

藺十誡扯了扯嘴角,現在移動身體竟然還有刺激的痛感,而且傷口處異常瘙癢,他知道這是傷口在恢複的過程,必須得忍得住。不過要是真讓他躺上一個星期,他都會覺得自己徹底廢了。懷揣著夢想,還有對妹妹的關切,甚至還有十誡社,這些都影響著他,他必須要盡快讓自己成長起來,讓自己變得更強,才能離腦海裏的憧憬更近一步。

“叔叔,上官川的醫術也學得很好啊。”藺十誡打趣著,畢竟別人說話了,不回個話也沒禮貌。

上官如甩開一大團裹著胡須的膏液,咕噥道:“那個小混蛋不好好讀書,天天沒事找事去和別人打架,帶著滿身的傷回來就自己找藥治傷口。他媽媽走的早,我也不怎麼管他。他想去文曲,我就幹脆送他去了,反正小時候他也學過一招兩式,也不怕別人把他打死。就是擔心他會學壞。”

“與其這麼擔心他,為什麼之前就不阻止讓他去文曲呢?”藺十誡一直覺得上官川進入文曲是個非常說不通的事情。

上官如拿起毛巾抹幹淨臉上的膏液,對著鏡子歎息了一聲,繼而說道:“從小到大,都那麼要強。他的媽媽,我的妻子早年跟著別人跑了,就留下我一個人把小川拉扯大。別人家的小孩總是嘲笑他沒有媽媽,他就敢直接把磚頭砸別人的臉上。。他總是害怕別人的溫情出現在自己的麵前,即使是我也不行,我給不了那一份本來就屬於他的母愛。就算父愛如山,沒有了海洋,也依舊枯燥單調,容易把人逼瘋。所以他因為逃避而去文曲,我也不會阻止,隻是希望他不要學壞就好。”

藺十誡的眼淚都快出來了,這樣的關愛話語他很久很久沒有聽見過了,帶著哽咽的腔調歎息著:“叔叔,你也知道,在文曲,沒有人可以逃脫環境的幹擾,即使是我也.”

“你不一樣。”上官如認真地看著藺十誡的眼睛,“你不一樣啊藺十誡,我從來不曾見過你這個年齡段就擁有的堅韌心智,舉手投足間都顯得有深厚的教養。你說過你是從農村出來的吧,可是在你的身上完全沒有那種粗俗的氣息,反而倒是像書香門第般受過文化熏陶。你太特別了,如果是其他的小痞子,我一定不會讓他留在我的診所,救是一回事,留又是一回事。正因為你讓我擁有極大的好感,所以你留在這裏養傷也算是我的一種態度。現在,我想問問你,你到文曲真正的目的是什麼呢?”

藺十誡摸了摸自己的胸骨處,眼簾微閉,片刻後才認真的說道:“我想要考大學,就這麼簡單。”

上官如笑了笑,什麼也沒說,把剃須刀和膏液收拾好,叮囑藺十誡暫時看著診所。而後上官如就拎著一個藥包離開了診所。

藺十誡坐在門口,斷骨處傳來隱隱痛感,皮外傷已經好得七七八八。仔細回想一下,自從進了文曲,身體就從來都是帶著傷痛的,舊傷未好又添新傷。上官家的診所其實離文曲並不會太遠,但也隔著好幾條街。

一輛精致的黑色奔馳車裹卷著煙塵停留在上官診所門前,藺十誡捂著口鼻,一邊扇著漫天的灰塵。車門打開後,一個幹瘦的中年人從後座下車,然後彎腰把一個少年從裏麵抱了出來,他懷中的那個少年,虛弱無比,雙腿和右手都打著厚重的石膏,緊蹙的眉頭散發著仇怨和痛苦,臉上更是有五道鮮紅的血印,一眼就能看出來是受到過毆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