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場上隻有不超過20個人是站著的,要不就是力竭倒地,要不就是坐地休息,一場百人級別的混戰結束了。
藺十誡搖擺著身體,上衣隻有殘損的布條,像是一個血人,渾身是傷,右臂拖遝著,兩個眼睛紅腫。他顫巍巍地走向看台,如同一個醉漢,隻能用試探性地腳步穩定好平衡。
張嘉樹與禹野杉也向藺十誡走去,就在藺十誡終於支撐不住將要倒地的時候,禹野杉一把將他抱住,攙扶著他坐到樓梯邊上。
“你成功了。”禹野杉苦笑,英俊的麵容令他笑起來都顯得唯美。
藺十誡喘著粗氣,慢悠悠地回答道:“嗯.很累。”
張嘉樹拿出一些棉絮,把藺十誡臉上的血跡擦幹淨,很平靜地說道:“現在就差你恢複過來了,今天的戰鬥至少可以保證兩個月的緩衝期,高二和高三都不敢來動我們。不過他們倒是很可能趁著這次機會瓦解各個班級的秩序,也許會招收走大量的高一學生。”
“沒事。。贏了就行。”藺十誡痛的皺眉,“快通知附近的醫療診所吧。還有,把我送去上官他爸的診所,叔叔對治骨有獨到的方式,可以讓我更快好起來。”
說完藺十誡就暈過去了,混亂的戰場雖然倒下的人多,但基本都是輕微的皮外傷,有的人隻是肚子挨了一拳就喪失了戰鬥力。真正需要住院治療的也就十幾個人,304寢室幾個能打的都住院去了,聯盟的九個首領也被藺十誡送進了醫院。
相對來說,藺十誡還算好,本身體質就很不錯,雖然斷了幾根肋骨和鼻骨,但是上官川的父親的確是治筋骨的一把好手,這樣的中醫已經很少見了。
上官川的父親上官如老來得子,四十八歲的他才有一個十五歲的兒子。而且上官如自己也每天會打一套拳術,藺十誡隻見過一次,那種拳術的每個動作基本都是鍛煉筋骨韌性,或者說如果筋骨不夠強勁,很難把那套拳術流暢地打出來。而上官川學這套拳術也是半斤八兩,所以和藺十誡初識的時候打地藺十誡渾身骨頭都疼,其實相比拳術上官川還是最喜歡醫術,人各有誌。
藺十誡被送進上官如的診所,上官如隻是隨手捏了捏藺十誡的鼻梁骨,歪斜地厲害的鼻梁骨就突然矯正過來了,甚至還比原來更好看一些。這一手就把張嘉樹和禹野杉看呆了,都不知道說什麼才好。而且上官如隻是隨意摸了摸藺十誡的肋骨,就劈裏啪啦地把肋骨位置接合好,然後上藥包紮一氣嗬成,完全沒有丁點的拖泥帶水。接續藺十誡的右臂斷骨也隻是拍了拍就定好位,連石膏都不需要打,隨意夾合了兩個竹片就定好型,然後在斷了骨頭的部分皮膚上敷了特製的藥膏,十分鍾內完成了治骨手術。
“大叔,你確定這樣就可以了嗎?”禹野杉還是難以置信。
上官如一邊給藺十誡敷藥,悠哉地說道:“我確定可以了。”
“他斷了很多骨頭誒,真的不需要去拍個片再確定接骨位置嗎?”禹野杉從小受英式教育,所以對西醫有著天然依賴性,始終無法相信中醫有這樣的高端的水準。
上官如很有素養,對待任何事物或者是人都很隨和,他隻是笑著問道:“拍片子再確定接骨位置麻煩地很,你去醫院拍個片子掛號排隊都耽誤治骨時間。而且斷骨之後最需要擔心的是筋,你說片子能拍出筋嗎?”
禹野杉撇了撇嘴,咕噥著:“這也太缺乏科學性質了,斷骨還是需要拍片子更具有可靠性啊,在中醫裏麵才說筋骨啊什麼亂七八糟的。”
上官如把藥缽放到一旁,對著禹野杉的左手手腕輕輕扭了一下。禹野杉的臉立刻發白,他發現左手手腕完全動彈不了!明明沒有任何疼痛的感覺,就是一下子左手就沒法控製了!
“這.快點幫我接回去啊大叔!”禹野杉嚇得大喊大叫,汗水不斷從他的額頭沁出。
上官如再次伸出手在禹野杉的左手手腕上扭了一下,所有的感覺又重新歸來,剛剛無法掌控自己身體部分的感覺真是太恐怖了。
禹野杉心中很好奇,急忙問道:“大叔你是怎麼做到的?”
上官如隻是笑了笑,剛好又來了其他的病人,也就把禹野衫晾在那裏了。
“大叔真的好厲害,太嚇人了。”禹野衫懊惱地坐在一旁,“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張嘉樹瞥了他一眼,自顧自地咬著蘋果,用模糊不清的話語說道:“中國有很多高人,隱士而已,也許路邊的乞丐都曾經擁有過無比光輝的傳奇。千萬不要小瞧任何一個人,他們的過去或者是未來都可能將你踩在腳底。”
“嘁,別說得好像我是那種人一樣。”禹野衫理了理自己的衣襟,“這次他傷得這麼重,至少一兩個月是沒得好了,你打算怎麼處理社團根基建立的事情?”
張嘉樹把吃剩的蘋果核扔到垃圾桶裏,背對著禹野衫說道:“應該是我問你該怎麼處理。在操場的時候我就和你說過了,我和藺十誡會離開,社團會交給你處理。現在問我如何建立,不是顯得你有點蠢嗎?”
禹野衫自討沒趣,就是不知道張嘉樹背對著他在幹嘛,一直都不回頭。現在在思維觀念裏,禹野衫早就把藺十誡和張嘉樹當作了怪物,所以無論他倆做什麼,禹野衫都非常好奇,比如張嘉樹現在就一直看著灰色的牆壁,連說話都不回頭,一隻手也放在前麵剛好擋住了禹野衫的視線,隻是也會看到張嘉樹的手指在牆壁上寫著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