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十誡被逼在角落裏無法施展手腳,而且他本意不想傷人。
但是在角落被人打的感覺非常不好,他隨手操起角落裏的空酒瓶,朝著離自己最近那個人的膝蓋狠狠砸了下去。玻璃碎裂的聲音和那個人的慘叫聲令整個工棚都安靜下來了,藺十誡艱難地站起身子,左眼紅腫,身上有明顯的抓痕,就像回到了在山野間與餓狼搏擊的慘樣。
其實這個工棚裏就那個精瘦男人一夥人最無賴,時常欺負別的民工,緣由就是那個精瘦男人是曾經道上混過的,時常吹噓著自己牛逼哄哄。另外八人也是被精瘦男人欺負慣了,幹脆就入夥跟著他,一同欺負別的人。動手群毆的也是那夥人,別的民工隻是站在一旁看著熱鬧,隻要不是欺負在自己頭上,管他們是打誰。
“不要逼我,我不想動手。”藺十誡抹著嘴角的血,緊盯著眼前的人。
精瘦男人推開擋在他麵前的人,走到藺十誡的身前,雙手各握著一塊板磚,惡狠狠地說道:“王八犢子,老子陳剛是道上混的,你敢動手打老子!今天就廢了你!”
藺十誡有一米八二的身高,俯視著一米六八的陳剛,完全不管陳剛一副凶相和威脅話語,抬腿一腳就把陳剛踹了出去,把身後的人都壓到在地。
“不要再逼我動手了!”藺十誡咆哮道。嚇得那些之前動手的人緩緩向後退去,明眼人都看出那一腿的力道了不得,要不是陳剛身後的人擋在那裏,估計直接一腿就把他踹出幾米去了。
陳剛喘著粗氣,顫抖地站起身來,吼叫著朝藺十誡衝過去,手中的板磚直接掄向他的頭顱。
藺十誡又不是小說裏的英雄,他是山裏麵長大的人,誰打他,他就還手,快、準、狠,就算是普通人都要盡全力,這是獨眼老鬼教他的。
“嘭!”
陳剛整個人翻到在地,口中又吐出兩顆槽牙,板磚無力脫手落地。藺十誡也不管那麼多,雙臂將陳剛輕鬆舉過頭頂,猛摔在陳剛的床鋪,直接把床板壓成了兩段。這還是藺十誡特意留手了,不然直接摔在地上能把陳剛直接摔死。那夥無賴看到領頭人陳剛像死狗一樣躺在床底吐血,連大氣都不敢出,愣愣地看著藺十誡。也不知道誰帶的頭,無賴們一哄而散,也不管躺在床底的陳剛。
“誰敢在這裏鬧事!”一個大腹便便的胖子走進工棚後大喝道。
周圍的民工見到包工頭來了趕忙讓開一條道,讓他能夠直接看到藺十誡和砸穿床板的陳剛。
包工頭快步走到事發地點,一會看看藺十誡,一會看看陳剛,而後蹲在陳剛身旁一把拽起陳剛的頭發,直接就扇了兩個耳光,怒罵道:“王八蛋你他媽不想幹了是吧!你他媽三天兩頭挑事惹禍是不是犯賤!這次的傷是你自己惹的!還有這些毀壞的東西算你一個人頭上!從你工資裏扣!”
氣急的包工頭轉頭看向藺十誡,反而平靜地說道:“你跟我出來。”
藺十誡就跟著包工頭一起出了工棚,直接去了辦公的項目部裏。包工頭比肥強胖了一圈,肥強畢竟是警務出生,是那種健碩有力的肥胖,而包工頭李草鬆卻是很虛力的肥胖,而且謝頂很嚴重,標準的地中海式謝頂。
“你一來就給我惹事?”李草鬆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沒好氣地說道。
藺十誡對李草鬆鞠了一躬,低聲說道:“工頭對不起,我不想惹事的,可他逼我太甚我才還手的。”
李草鬆玩味的笑道:“逼你太甚?《水滸傳》看多了吧,還把自己當梁山好漢了。”
藺十誡剛想認真解釋一下,李草鬆直接說道:“你也不要多說其它的,我沒閑工夫聽,陳剛那個王八犢子我還不了解?哼,白癡一個。我現在就想問問你,你是想做苦力還是技術活?”
“我能吃苦的,搬磚或者是搬水泥都沒問題,我..”
李草鬆趕緊伸手讓藺十誡打住,說道:“技術活和苦力是不一樣的,像工棚裏住的那群白癡就是苦力工。技術活是工程施工員幹的,放線什麼的都是技術活,要文化人才做得來。”
藺十誡捏了捏拳頭,嘶啞著聲音問道:“那請問兩者的工資待遇如何?”
李草鬆輕輕地拍著大腿,笑眯眯地說道:“當然是技術人員的工資待遇更高咯,做苦力有什麼出息?五年還是十年,依舊是苦力。技術人員就不一樣了,那可是香餑餑,技術學好了,飯碗有的是。男人啊,要有上進心,才能看到更寬闊的天空。”
“那我住哪?強哥說工地裏麵包吃包住的。”藺十誡直白地問道。
李草鬆站起身,拍了拍藺十誡的肩膀,笑著說道:“住嘛,項目部已經住滿了,你還是住工棚裏,但吃的話可就講究了,你每餐直接來項目這邊吃,比民工食堂的夥食好多了。怎麼樣?你的工資也能夠提高到一千五一個月,比那些民工可是高出三百元。”
藺十誡感動地都快哭了,終於可以攢積到一筆可觀的錢財,雖然隻有兩個月的時間,但是自己好好幹,說不定讀書期間也可以來去別的工地做施工員,也能夠學到一門技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