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獨眼老鬼的家中,把藺十誡撂在小院裏,自個進屋拿出一把弓和一些箭矢,最後還有一把銀燦燦的匕首,獨眼老鬼見藺十誡目瞪口呆,一聲大喝嚇得藺十誡跳起來。
“小爺爺,這是要。。”藺十誡細聲問道,在古天都的氣勢中完全沒有什麼底氣。
獨眼老鬼也不理藺十誡的問題,直接開口道:“文有了,想不想學武?”
聽到‘學武’兩個字,藺十誡雙眼放光,拚命點頭。
“不要以為學武簡單,你已經錯過了最佳的練武階段,索性你還幹農活,身體塑性還算強,不過要彌補錯過的年紀時間,我得給你提個醒——生不如死。”獨眼老鬼陰測測地說道,嘴角微翹,再加上那灰白色的右眼,藺十誡被嚇得打了個冷顫。
武林高手他也聽過,村支書的侄子經常將那些武俠故事,飛簷走壁什麼的實在太漂亮了,村裏的孩子哪一個不想有個大俠夢呢。
“能飛簷走壁不?”藺十誡小心問道。
“不能。”獨眼老鬼直接了當地回答,完全不理會藺十誡心中的失望情緒。
見藺十誡的頭顱漸漸低垂下去,獨眼老鬼直接彎弓搭建,朝著藺十誡的右肩膀射了過去,不過眨眼間那把弓被獨眼老鬼拉成了滿月狀,而後鬆弦,一切都快得不可思議。
“咻!”
箭矢帶著刺耳的聲音穿透了黃泥院牆,嵌進了院外十多米處的那株四個成年人才能夠抱得住的梧桐樹。
過了片刻後藺十誡才感受到右肩膀火辣辣的疼痛,一道血痕出現在上麵,細細的血絲染紅了灰黃的背心。
根據藺十誡背柴薪的經驗,按理說出血了肯定會把衣服割破,但是衣服現在完好無損,裏邊的皮卻破開了,這是哪門子道理?
那黃泥院牆少說也比自己的大腿厚實,而外麵的大梧桐更不要說了,箭矢的末端都看不見了,隻有一個黑黢黢的孔洞,但不會令梧桐樹死亡,箭矢紮在了靠邊的位置,這麼精準的箭術,藺十誡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想學嗎?”獨眼老鬼冷笑問道。
藺十誡吞了吞口水,咬牙吐出一個字:“想!”
“沒有飛簷走壁,沒有氣功內勁,沒有狗屁周天,隻有快、準、狠。每天我會給你拉開身上的筋骨,也會用偏方給你吃點毒料,說不定會把你折磨死,你還想學嗎?”獨眼老鬼輕輕撫摸著手中的弓,緩慢說道。
藺十誡反而搖頭,不知所措地說道:“我。。我不知道。”
獨眼老鬼冷哼一聲,譏諷道:“孬種,農村人就是農村人,少不了的孬氣兒。你爹媽是,你爺爺奶奶也是,怪不得窮酸一輩子。”
藺十誡紅著臉,大聲嚷道:“你.你亂講!我才不是孬種,爹媽不是,爺爺奶奶也不是!農村人都有血性,就像你曾經教過我們的,士農工商,那些大官領導還得靠農民養活!農村人什麼都會幹,什麼苦都能吃!”
“那你怕死。”獨眼老鬼反而轉過身去收拾著石磨上的箭矢。
藺十誡的倔脾氣上來了,幹脆說道:“我承認啊,我是怕死,誰都怕死!”
獨眼老鬼突然轉身,一把拎起藺十誡的衣領,麵目猙獰,怒聲罵道:“滾吧!王八犢子,老子白教了那麼多東西!你爹媽就是打工累死的命!你爺爺奶奶死了也還是窮鬼!你妹妹將來也要嫁給滿身髒臭的泥腿子!你也是一條沒牙的土狗!爛泥扶不上牆的****!”
說完後直接把藺十誡摔了出去,也不管傷沒傷著他,簡單粗暴。
藺十誡摔得背了氣兒,好不容易才緩過來,爬起身咬牙道:“小爺爺,我錯了。我不想讓爹媽一直在外打工,我不想爺爺奶奶過上好日子,我想妹妹嫁個城市裏的好人家,我不是****,也不是三國裏劉阿鬥。我.。我錯了。我學!我什麼苦都能吃!什麼活我都幹!隻要.隻要能讓爹媽、爺爺奶奶和妹妹過上好日子,我什麼都幹!”
獨眼老鬼二話不說一腳把藺十誡踹出一米開外,狠狠撞在院牆上,令他吐出一口血。
大口喘息了幾下,藺十誡爬到獨眼老鬼的腳邊,死死抱住他的腳不鬆手。
獨眼老鬼俯視著藺十誡,嚴肅說道:“我教過你們,事不過三,人性要守規矩,有了規矩,那才叫人。打你兩次是因為你不懂事,罵你是因為你沒骨氣。事不過三,這個規矩我也遵守,你更要遵守。這是第一次,若是還有第二次,我還會打,比這次更狠,會把你打殘。要是有第三次,我就把你殺了,丟進山裏喂狼,反正沒人會知道,你懂我的意思吧,十誡?”
藺十誡內心鬆了一口氣,但還是害怕地不行,小爺爺把狠話都放著了,他感覺小爺爺是真的會做出來。
“今天好好照顧你爺爺奶奶,種田有個屁出息,明天開始和我去山裏打獵。你爺爺挑好時間照顧,就這麼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