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晚宴開始時,修納若衡沒有看見寧采兒,倒是看見了修納若淵。
“今日宴上我不在,還得謝謝二弟替采兒解了圍。”修納若淵端著酒敬他。
“又無旁人關注你我,皇兄不必再演了吧。”修納若衡倒是嗤笑,輕佻的目光在光影裏四下張望。
“二弟這是說的什麼話呢,皇兄果真是在謝謝你。”修納若淵又將酒杯高舉一寸。
修納若衡舉杯輕碰了他的杯,“她本就是我宮裏的人,搭救自是應該,何來皇兄感謝我一說?”
“二弟明知故問呢。”修納若淵也隨著他的目光四處在看,最終定格在他的目光裏,互相對視著。
“皇兄什麼時候,對這種小丫鬟也來了興致,還當真了?”修納若衡看著他和自己相似的眼睛,氣勢不減。
“我要是來了興致,二弟可否成全了皇兄,把她給我呢?”修納若淵話裏行間都是探尋。
“她又不是什麼物件,豈是我說給就給的,她若想走,除非我殺了她,否則也攔不住。”修納若衡不再看他,深遠的目光裏,仿佛看見了中秋會那日,在百慕園裏看見的寧采兒和修納若淵。那時候,她的眼裏果真是有星星呢。
“就怕二弟是寧願殺了她也不願拱手相讓呢。”修納若淵別有意味的繞長了尾音。
“嗬,笑話,本王有什麼不可拱手相讓的,皇兄未免也太瞧得起她了。”修納若衡沒了興致,為什麼所有人都想要在他麵前提起寧采兒。
“皇上!不好啦,皇上!”太監急匆匆的從他們二人身邊狂奔而過,跪倒在修納澤麵前,這一驚慌失措的舉動,成功的引起了二人的注意力。
“皇上,公主…公主她爬上城樓,要跳下去啊!”公公顯然是嚇得不輕。
明承帝果然也是一驚,“什麼?思寧怎麼會做這種傻事?”說著便動身要去城樓。“穆使節,讓您見笑了,平日裏寵壞了她,有些失分寸了。”
“聖上這是哪裏話,公主的性命重要,在下和您一起去瞧瞧吧,盡快的好。”穆遠洲也起了身。
原來,這思寧公主,因得皇上恩寵,倒是上天入地,無所不能。去年的時候出關去華策時,對華策的皇子公孫長琦一見鍾情,窮追不舍。
豈料那公孫長琦已心有所屬,饒是修納思寧怎麼軟硬兼施,也哄不回來。皇上也常說她,一個女孩子怎麼一點兒也不懂矜持,天天圍著人家轉,會喜歡你才怪了。
修納思寧還教育起他來,“父皇,你就不懂了吧,遇見喜歡的人了,哪兒還來的什麼矜持啊,生怕跑了,巴不得直接抓回家呢。”
得知公孫長琦今日和心上人完婚了,思寧受不了這打擊,便要跳了那城樓讓他愧疚,一生都不好過。
此時的城牆上,修納思寧一襲單薄的衣裳,坐在城頭哭的雙眼紅透。而城外,立著剛從外歸來的徐涼聲。
“公主,你先下來好不好?若是就這麼死了,多不明不白啊。”徐涼聲醫者仁心,自然是最見不得死傷,尤其是這為情所傷的。
“你走開!長琦哥哥都不要我了…他和別人成婚了,他討厭我!我不活了,我要讓他愧疚一輩子!”思寧再不像是往日裏那個精靈般的少女。
即使公孫長琦拒絕她一千次,她也不會這麼難過。因為她總還有重新再來的機會,可是現在,她再也沒有重新再來的機會了。
“思寧啊,父皇早就和你說過,華策的人,和我們寒靈不是一路的,他不會娶你的。”修納澤匆匆趕來了城牆下。
“父皇,你到底是在勸思寧,還是在激她呀。”修納若衡頭疼的看著眼前的場麵。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突然他看見了穆遠洲,一時演技又上來了。“思寧,你先下來,明日皇兄就帶兵去燒了他的婚房,把他綁回來。反正已經燒了他一個花梁殿,不怕再燒他幾間爛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