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感歎著劫後餘生的時候,一隻帶著手套的手抓住了我的脖子。我如同是沒有知覺的屍體那般,就這麼被那隻手拖到了蓮蓬頭。
那手打開了,冰冷的水柱直接灑在了我的身上。僅有的一絲迷離被褪去,我猛然瞪大了眼睛,整個人就要跳離出去:“杜非白!你幹嘛啊!”
花了個擦,這可是冷水啊!饒是現在是四月天,可也是大淩晨的!這個時間點洗冷水澡,不是要人命嗎!
“洗幹淨在跟我說話。”
水灑了我一頭一臉,根本看不清楚杜非白此時此刻的模樣。我隻能從他的聲音,來判斷他此刻的情緒。
判定的結果自然是無比的糟糕,可是在糟糕,也不會比我現在這個漫天而來的冷水糟糕吧!我憤怒地揮舞著拳頭,想要反抗。
可是一伸出手,那軟綿綿的力氣別說是打人了,能自己站穩就不錯了。我咬著牙,努力地想讓自己再清醒一些。
這個時候不拿出點兒態度,我大概隻能被杜非白死死壓住了。
當然,我也得承認這會兒的自己,那腦子大概還是被酒精吃掉了。要不然,我就不會傻傻地在杜非白這裏拿出點兒反抗姿勢。
杜非白當真一點兒都不客氣,那手閃電般地伸了出來,反手把我的胳膊固定在了身後。我掙紮著,把水珠也濺了他一身。
杜非白的臉立刻陰沉了下來,他取下了另一個花灑,兩麵夾擊地衝我揮灑著全部的冷水。雞皮疙瘩起了一身,我在雙手得到了自由那一刻,除了緊緊抱著自己取暖以外哪裏還能在想得出來什麼反抗。
杜非白卻覺得還不夠,近乎粗暴地撕裂了我的衣裳。我就這樣在猝不及防中,一絲遮掩都沒有果在他的麵前。饒是還留著打底的衣物,我仍舊覺得臉上火辣辣的。
“你是自己脫,還是我幫你脫?”
平靜的聲音又一次在頭頂響起,我顫巍巍地抬頭,對上的是一記無比幽深而沒有情緒的眸子。我打了寒噤,下意識地把自己抱得更緊了。
媽呀,這個時候的杜非白,怎麼這麼可怕!
“看來是還不夠清醒。”杜非白冷冷地望著我,那眼神讓我打了個激靈,殘餘著的醉意無數褪去。
“嗬嗬……”我幹笑著:“這裏是哪裏,你不是出差去了嗎?這一周過得還挺快啊,嗬嗬。”
我搜腸刮肚地想著要轉移注意力,可是迎著杜非白如此眼神,我那些小聰明簡直是去了爪哇國。
“沈曼。”杜非白喊著我的名字,那冷冰冰的聲音好像是從冰窟裏頭傳出來的,比我身上這慢慢適應了的冷水都還要冷得可怕。
“哦……解釋嗎?”我換了個幹笑,試圖笑著敷衍過去。“對不起啊,我不該衝動地掛你電話。可是我媽媽要和我斷絕關係,我一時氣不過,所以就……”
我此刻大概也是腦子有包了,想著就是要把前因後果解釋個清楚。誰知這一開口便是不合杜非白的意。他直接用暴力的手法扯掉了我殘存的衣物,厲眸沉沉地望著我。
我咽了咽口水,那遲到的警報細胞在提醒我,這一次是真的踩到了杜非白的逆鱗。我想了又想,才道:“對不起啊……我不該讓傅博宇送我回家的。我錯了還不行嗎,這個班我不上了!”
這不是我的妥協,也不是虛以為蛇,這一刻的我是認真的。因為傅博宇今晚那似是而非的話,哪怕我再如何逃避著,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也不可能如此輕易地抹開。既然如此,那倒不如就這麼放棄算了。
反正天涯何處沒有舞台,我就不相信我找不到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
不過在這之前,我得先要把杜非白這一關給過了。
“很好。”杜非白麵無表情地說著,在我些許閃過了驚喜的抬眸後,他又一次道:“已經晚了。”
他拉過了我,全身完好的衣物和全果的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這種對比,讓已經醒了酒的我產生了強烈的屈辱。我微抿著唇瓣,已經知道了他想要做什麼。
雙手在做著最後的掙紮,我終究還是慢慢地伸出了手,他卻是厭惡地拍掉了我的手。
“不要碰我,髒。”
我如遭雷擊般地僵硬著,呆呆地望著他那深邃而沒有盡頭的眸子。在這個時候,我聽見杜非白在說:“你的男人隻能是我。”
他用力在我的臀部拍了一巴掌,痛得我驚呼出聲。
“啊……”
我嗚咽著,眼淚滾燙燙地落了下來。伴隨著些許的濕意,腦子幾乎是重新變得空白。我如同破布娃娃般,慢慢地進入到了一個陌生的世界……
而在那個世界裏頭,他就是我的天,我的上帝,我是那匍匐著的臣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