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名士兵聞言皆是一驚,都沒敢動。
範雲怒聲道:“我說話沒聽見嗎?”
這幾個士兵這才手忙腳亂的將沈約抬了起來,脫光了衣服綁在了旗杆之上。
這期間,沈約嘴上還一直嘀咕著:“別攔著我,我要去把北魏的小崽子們殺個片。。。片甲不留。”
範雲對著士兵中為首的一人道:“陸謙,你去召集所有士卒到這裏集合。告訴他們,一炷香的時間,誰沒到這裏,軍法處置!”
陸謙心中一驚,看著範雲麵沉如水的表情,不敢怠慢,領命去了。
一炷香後,大軍依然全部集合完畢,範雲看了看下方眾人,隻見不少士兵打著哈氣,看著毫無精神。
他猛地一抖手上馬鞭,馬鞭直劈到身側的一棵樹上,大樹轟然倒地。
巨響聲中,眾士卒都是渾身一抖,冷汗涔涔。
範雲高聲道:“蕭將軍不在營中的日子裏,我虎賁軍竟會變成如此模樣。敵軍在前,上至領軍將領,下至士卒,竟然一個個醉酒享樂。你們就靠這個來守衛大宋江山?就靠這個來保衛你們的妻兒父母?”
眾士卒一個個低下頭顱。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悶聲響起:“範將軍,事情都是我造成的,是我讓他們喝酒的,我要求他們使勁的喝,一定要讓敵軍信以為真,這才能引他們出來。沒想到。。。”
範雲對著剛剛醒酒的沈約一鞭子抽了過去,直直抽到了沈約俊俏的臉上,啪的一聲,沈約的麵上瞬間冒出了殷紅的血水,鼻子歪到了一邊,看著已經斷了。
範雲冷冷道:“沒想到竟然真的喝的什麼都不知道了?沈約,你身為帶兵將領,須知一眾士兵的性命皆在你手中,你因為自己的失誤,急功近利,卻又將全軍代入更加危險的境地,你可知罪?”
沈約悶聲道:“我罪該萬死,請將軍殺了我以正軍紀!”
範雲點了點頭道:“你的確罪該萬死,今日我就成全你。”
說罷,伸手取過斧子,直劈沈約頭顱而去。
見此情急,陸謙趕忙帶著一眾士卒趕忙齊齊跪倒,高聲道:“請範將軍手下留情,切不可殺沈將軍啊!”
範雲的斧子在沈約頭頂處停下,冷冷道:“為何?”
陸謙道:“範將軍,沈將軍雖有大錯,但畢竟沒有造成不可挽回的損失,而且他的出發點也是好的,加上他以往立過那麼多的戰功,還請將軍念在兄弟情誼上,繞過沈將軍吧!”
一眾士卒齊聲道:“請範將軍,饒過沈將軍吧!”
範雲長歎一聲,道:“沈約,你帶兵無方,本應處死。但念在眾兄弟為你求情,我就給你一個機會,貶為馬夫,好好思過吧!”
沈約悶聲道:“謝過範將軍。”
範雲回頭對著下麵的一眾士卒,道:“你們聽著,這次所有人都犯了軍紀,從今日起,飯菜減半,訓練時間加長一倍,好生操練,切不可再讓北魏有機可乘!散了吧!”
眾士卒麵露苦澀,齊齊應了。
陸謙帶人給沈約上了藥,看著沈約滿臉的鮮血,低聲道:“範將軍也未免太過了,這次也沒出什麼事。還差點把您殺了!”
沈約歎了口氣道:“也是我咎由自取,確實急功近利了些。”
陸謙道:“可是把您貶為馬夫了,這讓兄弟們心裏都接受不了,您是咱們這夥人的老大,這鞭子簡直就和抽在弟兄們的身上一樣疼!”
沈約微微皺眉道:“陸謙,你們為我求情我很感激。但在軍營裏,隻有一個領袖,沒有什麼老大,切不可搞營派之事!”
陸謙道:“將軍說的是。”
沈約道:“你下去吧,我想休息一會兒。”
陸謙答應一聲,轉身走了出去。
待他走後,沈約閉目仰麵躺了片刻,忽然一陣風刮來,身前立著一人。
沈約並未睜眼,淡淡道:“你方才打我打得挺爽啊!”
來人低笑一聲,道:“正常情況,我還真沒這麼好機會打你!”
沈約聞言睜開眼睛,怒視範雲。
範雲見他生氣,趕忙陪笑道:“這還不是為了引出軍中的奸細,當初蕭將軍定計時,你可是拍著胸脯答應的!”
沈約怒道:“還不是又著了他的道,我這人向來受不了激將法。”
範雲摸摸他的鼻子,故作驚訝道:“還真斷了!你這鼻子真不禁打。”
沈約氣道:“要不我也來一鞭你試試?”
範雲笑道:“好了,回頭請你大吃一頓。這次你戲演的很像,估計奸細們會找機會來策反你。後麵我們繼續演好雙簧。你再堅持堅持。”
沈約冷哼一聲,道:“但願我的付出是值得的。要不然,我一定要蕭霆好看!”
遠在某處的蕭霆忽然打了一個噴嚏,低聲道:“誰在咒罵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