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韓延之成了被動一方,他倉促間躲閃不及,隻好用盡全力將大刀立於身前,想要彈開巨斧。
但範雲的力量豈是等閑,二者這一次相交,韓延之隻感覺一股巨力傳來,連人帶馬,都橫著飛了出去。一下子,摔倒在地。
範雲得勢不饒人,拍馬追擊,衝到了韓延之身前,力劈華山,向著他的頭顱砍去。
但韓延之身為魏國上將,果然身手不凡,雖然力量上吃虧甚大,但甩出去的時候,他心中已知範雲必會追上砍他,所以倒地之時,他用長刀在地上猛的支了一下,減輕了衝擊力。
隨後在巨斧劈落之時,雙腿猛的發力,竟然一下子將戰馬立了起來,瞬間躲過了範雲的必殺一擊,不僅如此,他反手揮舞長刀,向著範雲後心劈下。
這一連串的躲避反擊,讓範雲心中也暗暗喝了生彩。
此刻長刀已然來到了後心,範雲身子猛的向前一爬,長刀貼著後心刷的飛了過去,與此同時,範雲手下也沒閑著,巨斧貼著地,掃向了韓延之的馬腿。
韓延之雙腿趕忙一夾,戰馬兩條前腿瞬間立起,堪堪躲過這一擊。
就在這時,範雲忽然大喝一聲,雙手發力,生生止住了戰斧的方向,隨後反手將戰斧拍向了韓延之的頭頂。
韓延之再想躲避已然不及,隻好拚命低頭,隻聽到咣當一聲,頭盔被範雲一斧子拍飛了出去。腦袋嗡問作響,掉下馬來,魏軍士卒一陣大亂,沒想到如同戰神的韓將軍,居然被人打落馬下。
範雲揮手就要取他首級,就在這時,斜刺裏一支長槍點到了斧頭之上,範雲隻感到雙臂一陣劇痛,巨斧竟被彈了開來。
範雲驚訝的向前看去,隻見司馬休之不知何時來到近前,橫身護到了韓延之前方,手提一杆烏光閃閃的長槍,淡淡道:“範將軍,好俊的功夫!”
範雲冷笑道:“怎麼,輸了一個,另一個來找場子了?”
司馬休之微微一笑道:“那又如何?戰場上,還有什麼道理可講不成?”
範雲一揮戰斧,傲然道:“不錯,那你就上來受死!”
此刻韓延之已經回過神來,趕忙翻身上馬,來到司馬休之身邊,低聲道:“休之兄,這小子厲害,我們雙戰於他!”
司馬休之點了點頭,道:“速速將他拿下,我覺得宋營一定有事情,不然為何這麼半天,都隻有他一個?”
與此同時,司馬休之衝著身後高喊道:“兒郎們,速速衝入宋營,殺光這些宋朝垃圾!”
眾魏國士兵,皆是一愣,隨即齊聲大喝,抄起武器,向前殺去。
隻是眾士卒方才衝出數步,忽然間,衝在最前麵的一排人齊刷刷腦袋出血,隨即到在了血泊之中。
眾士卒和司馬休之二人都是一愣,隻見範雲從身後抄出了一張弓,一箭射出,竟是從一排魏軍士卒的頭顱直線穿過。
這一箭之威,讓所有的魏軍士卒生生停下了腳步,範雲一聲大喝:“犯我軍營者,死!”
司馬休之沒想到範雲有如此射術,正要再次鼓舞士氣,忽然看到宋營中一片塵土飛揚,營中衝出了無數的宋朝士卒,口中齊齊呼喊著:“犯我軍營者,死!”
瞬間列隊在了範雲的後方。
在這一刻,司馬休之忽然有一種感覺,這範雲將是他攻破宋朝的一個巨大的麻煩,不過此刻,他深知士氣已逝,隻好高喊一聲:“撤!”
隨即小心翼翼的,向後撤退。
臨走之時,司馬休之看著範雲,道:“範雲,你記著,你的人頭一定由我來取!”
範雲笑道:“你也看管好你的頭顱,等我來摘!”
北魏大軍緩緩退後,前軍變作後軍,後軍變作前軍。麵對著宋軍的士兵們長槍對敵,倒退而行,即便如此依然步伐整齊,撤退的過程有條不紊。
範雲見狀,心中也是頗為讚歎:這北魏軍雄踞北方數百萬裏,麵對北方彪悍的各個種族的騷擾,總能大敗對手。這份軍紀,卻是久在中原肥沃土地上的宋朝軍民很難達到的。
待大軍完全淹沒在視線之外後,範雲長長地出了口氣,伸手輕輕擦拭了額上冒出的滴滴汗水,對著身邊眾人道:“敵軍撤了,我們回營!”
話音剛落,忽然撲通撲通幾聲,身邊一眾士兵,竟有一半心神放鬆之下,直接摔到在地。
見範雲望來,士卒們趕緊爬了起來,將長槍重又握在掌中。
範雲卻也沒說什麼,回馬當先向著營中奔去,口中道:“北魏軍定會派崗哨打探虛實,你們要在營中加緊操練,聲音越大越好,門前增派崗哨,謹防敵軍偷營!”
眾士卒齊聲應了,範雲隨手點了幾名士兵,道:“你們跟我來!”
拍馬到了後麵休息的將軍帳前,範雲怒氣衝衝的一斧子將大張直接劈成了兩半。露出了四仰八叉睡的正香的沈約,範雲對著身後幾名士卒道:“將他脫光綁了,掛在後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