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他人的屋簷之下,多是無奈。
月十七深知這個道理,也不再多做反抗,點了點頭,閉眸,靜靜的站在床榻前,等著她們上前服侍。
得到許可,婢子們紛紛上前,動手幫她寬衣。
脫到一半,隻聽得叮鈴一聲輕響。
“這是什麼?”
一個小婢子嘀咕了一聲,過了一會兒又道:“好寒酸的簪子。”
聽到這句話,月十七猛地睜開了眼,冷聲道:“那是我的,還我。”
這淩厲的氣勢把那小婢子嚇了一跳,急忙將地上的簪子撿了起來,恭恭敬敬的送到月十七手上:“娘娘…”
“我與你們君上還未成婚,這一聲娘娘還當不起,你們不要這般喚我。”
月十七一邊抬手接過那一根刻著繁雜花紋的木簪,一邊低聲說。
“是。”
婢子戰戰兢兢的回了聲。
她這冷漠的態度讓領頭的宮女有些不爽:“娘娘脾性這般淩厲,日後服侍君上可是會吃些苦頭的。”
“與你何幹。”
月十七不徐不疾的說完這一句然後道:“我累了,你們把衣服放在那邊,下去吧。”
“可娘娘還沒有…”
“下去。”
月十七說話,語氣又恢複為之前那般不容置疑。
領頭的宮女心裏一悸,低頭,心不甘情不願的作了一禮,放下了衣服,帶著人退了出去。
獨留月十七拿著一根在其他人眼裏寒酸至極的木簪,靜靜的現在床榻前,眸光晦暗,讓人猜不透她的心思。
與此同時,另一邊,這隻木簪的主人還躺在木榻之上。
過了好一會兒才恍恍的睜開了眼。
這一睜眼,就看到了一張麵帶愁容的小臉。
容若微微愣了會兒神,開口溫聲道:“玲瓏,你怎麼在這裏?”
聽到聲音,巧玲瓏本就憂愁的臉變得更是苦不堪言。
“容若哥哥,這句話該是我問你才對啊,老大被魔君抓去逼婚了,你怎麼還不去救她啊…”巧玲瓏哀哀戚戚的說,容若都還沒有反應過來,她又說出了下一句:“容若哥哥,你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起來?”
聞言,容若收回思緒,坐起身,皺起了眉頭,反問:“玲瓏,你說什麼啊?”
“容若哥哥,你糊塗了不成,你娘子被人抓去做壓寨夫人了,你還不著急嗎!”
巧玲瓏急急地說。
“玲瓏可是在說笑?我向來是孤家寡人一個,哪裏來的娘子?”
容若溫和一笑,然後想了想道:“這關乎他人名聲,日後可不要開這種玩笑了!”
聽到這話,巧玲瓏驚訝的睜大了眼:
“開玩笑,我怎麼可能會拿老大開玩笑呢!”
她驚訝的模樣讓容若有些懷疑自己的記憶:
自己真的有娘子了?
什麼時候的事情?
自己怎麼……
娘子。
娘子。
容若皺緊了眉頭,想著這個對自己來說很是陌生的名詞。
忽的,手腕上悠的傳來一陣隱隱的疼,那疼先是一點一點的疼,隨後疼痛的感覺從手腕逐漸蔓延到他的心底。
沉默了好一會兒,容若低頭喃了聲:
“老大,你老大是誰?”
“容若哥哥,你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