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感覺,月十七還沒回味過來,一張邪魅的臉就撞進了她恍惚的眼眸。
“我們明日完婚。”
麵前的人忽然開口道。
聽到這話,月十七愣了愣,皺了皺眉頭,緩了很久才明白他說的什麼。
她用手費力的撐起身子,低聲道:“我不願。”
她的拒絕讓這驕傲的人很不爽:“你以為,到了現在,你還有選擇的權力嗎!”
“別的我不敢說,但我自己我還是能做主,魔君要是想強來,就算我亡,也定不會讓你得逞!”
月十七冷冷的看著重炎,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完這一句話。
接在她的話尾是一陣猛咳。
她咳嗽的聲音一聲一聲的抨擊著重炎的心,特別是當他看到月十七咳出來的殷紅的顏色的時候,整個人瞬間爆發。
他上前一步,伸手緊握住月十七蒼白的手腕,厲聲質問:“他有什麼好。我哪裏比不上他了,為什麼你就是要死了,也不答應和我在一起,我要得不過是你這幾天的時間而已啊…!”
“……”
他有什麼好呢?
他什麼都不好,又癡又傻,又軟弱,唯一的優點就是待人和善,真誠。
可就是這個優點,才讓她這個沒有心的人傾覆一腔情誼。
念此,月十七抬眸,將清透且堅定的視線打在重炎身上:
“他即便再不好。我也與他拜了天地,定了婚契,答應了他,生生世世做他的娘子。”
那眼神堅定的要命,要了重炎的命。
重炎鬆開她的手,眼神似是有些頹然:“嗬,你現在就在我手裏,看你現在這般虛弱的模樣,什麼都做不了,怎麼反抗我?”
“怎麼做就不必魔君操心了。”
“你想逃。”
重炎眯起了眼睛,冷聲道。
“魔宮守衛森嚴,我往哪裏逃。”
月十七靠在床榻邊,一臉疲憊的低聲說。
“知道最好,你不要再耍花招,你若是敢再騙我,我定不會像現在這般待你…”
“何苦呢。”
月十七打斷重炎後麵的話:“何必糾纏我一個將死之人呢,我本無意沾染世間情愛…”
“你累了,休息吧,我還有事要議。”頓了頓,重炎繼續說:“婚服已經做好了,等下就送來。”
這句話的意思很明顯了,他,重炎,一定要和月十七成婚!
話音未落,重炎的身影就消失不見。
月十七幽幽的歎了口氣,隨後低眸看著自己還隱隱發疼的手腕。
既然契約已解,那自己手腕上的名字是怎麼來的?
難道自己恍惚間,刻上去的?
荒唐。
月十七呲笑一聲,微搖了搖頭,掀開薄被,手撐著床榻邊,慢慢的下了床。
堪堪站定,屋裏就來了人。
“娘娘,婚服送來了,可否讓奴婢為你更衣?”
聞言,月十七順著聲音,看去。
隻見屋裏站了四個婢子,其中一個穿著黑色宮衣的婢子端著一個紅案,案上工工整整的放著一套華麗的暗紅色婚服,上麵穿插的金線環繞出繁雜的花紋。
婚服上麵還放著一套鎏金的發飾。
這一套婚服,不屬於自己。
“不…”
“娘娘還是試試吧,若是不合身,奴婢好拿下去改。”
月十七拒絕的話還沒說完,那婢子就開口打斷了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