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意成念,化而為契。
這契約深深地結在容若的心裏,還有他的手臂上。
他以指為刃,低眸,在他的手臂上慢慢刻下三個字:月十七
。
三個字,鮮血淋漓。
觸目驚心。
但容若卻像是沒有感覺到痛一樣,慢慢刻著那字。
一筆一劃皆是情誼。
從傷口處奔湧而出的鮮血滑落在的白衣之上,看著令人心驚。
“容若哥哥,你這是做什麼!”
來看他的巧玲瓏看到他做得這事情,嚇了一跳,急急忙忙的拉住他的手,運起靈力想將他手上的傷愈合。
但沒想到,容若一下將手臂抽了回去,然後緊緊地護在懷裏,低喃道:“不行,不行,我不能忘記十七,不能忘記十七。”
“容若哥哥,你不要傷害自己好不好,你這個樣子讓人很擔心啊。”
巧玲瓏心疼的看著神智模糊的容若,心疼道。
“不能忘記,不能忘記啊……”
“容若哥哥……”
“玲瓏,我不能忘記啊。”容若眼眸深深地看著巧玲瓏,喃道。
“我知道,我知道的,可你也不能……”
“但是我不這麼做的話,我就會很快的忘記了,我還要等她回來,我不能忘記她。”
容若用手握著傷口,歎氣道:“而且……”
他的話還沒說完,巧玲瓏就一個手刀打昏了他。
“容若哥哥,對不起,但是我必須這樣做,不然,你會死的。”
巧玲瓏一邊說一邊將昏過去的容若架起來放到床上,然後將他的傷口愈合好。
但那月十七三個字卻是抹不掉,像是長在了他的手臂上。
果真是情深不渝。
可那又如何,總歸不是好歸宿。
容若哥哥忘了她吧,忘了就好了啊。
巧玲瓏悠悠的歎了口氣,然後退出了房間。
而這時,同樣昏迷的月十七已經被重炎帶回了魔界,安頓回了她之前休憩的房間。
那房間的擺設沒有多大變化,依舊是那般奢華。
要說變化,他的身邊沒有了風瑜。
這屋子比之前亮堂些了,因為月十七已經不怕陽光了。
重炎坐在軟榻邊,靜待著給月十七看病的魔醫答複。
“魔醫,如何?”
他看著跪在他麵前的蒼老的魔醫,低聲問。
聽到他的問話,魔醫的身子明顯一抖:“回君上,這位姑娘身中多毒,毒深入骨,且每一種毒都是十分劇烈,怕是無力回天了……”
“你說的,是真的!”
重炎皺緊眉頭,不信。
“千真萬確。”
魔醫戰戰兢兢的說完這一句,就不敢再多說。
“我早就與你說過,你自己不信我。”
魔醫的話音未落,月十七就醒了過來直直的看著他,低聲道:“我就要死了,放我走吧。”
“走,你想哪裏去!”
重炎低眸看著她冷聲道。
“哪裏都好。”
“沒地方去,那便留在這裏,辦我們未辦完的事。”重炎站起身,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
“我已經與他人結了婚契。”
月十七半坐起身,道。
“那又如何,一個妾而已。”重炎輕蔑道。
“……”
“你記好,你便是死,也要死在本君的懷裏,葬在本君的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