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一夢南柯(2 / 2)

俊天默默的點了點頭。看得出來,俊天他很想和羽東一起去怒山,但是卻又好像被某種更重要的職責拖住,無法抽身。

其實可以想象的到,俊天就好像是羅布泊地區的一個守護神。他用自己那神秘的異象,去守護這處詭異無常地區的安寧。

沉了片刻,俊天又囑咐了一句“你們大家不用太把那條線當回事,總擔心的話,反而會因為心理暗示的效應產生不/良的結果。我相信我自己暫時壓製九龍咒的手法,我也相信羽東一定會為你們找到徹底解除詛咒的辦法。”

秦震一聽,就感覺這話裏的苗頭不對。忙看著俊天問道“怎麼?他要自己去雲南?不是我們大家一起去??”

俊天剛要開口,羽東就插話道“誰說我自己去了,隻不過大家都需要休息調整,不能出了沙漠直接就繼續上路。更何況,我也有些事情需要回軍區處理。你們都好好回去休養,等我處理完我自己的事,自然會再通知你們。”

秦震盯著羽東的臉看了半天,試圖找出他是不是有說謊話的可能。可是那張如同萬年寒冰的臉上,哪有什麼情緒可言?根本就什麼都看不出來!

不過要是仔細想想,他說的也合情理。他擅自做主、先斬後奏的把鎮國璧給毀了,理所當然得跟上麵有個交代。畢竟,那是人家花了好幾十年的時間,不惜勞民傷財所要追尋的東西。而羽東他不但沒有按著指示做,反而還自作主張的徹底毀了那些神物。也不知道這會不會給他帶來什麼嚴重的後果和麻煩。

想到這裏,秦震不禁問了一句“你……回去該怎麼解釋呢?會不會出什麼事啊?”想到獨斷專/製的王權手段,秦震實打實的開始為羽東和俊天擔心。

沒想到,羽東卻一如往常淡定從容的說道“我自己做的選擇,我就能扛得起。不用為我擔心。”

看著羽東這個樣子,秦震的心裏還真的不是個滋味兒。別管羽東他這人表麵上起來再冷再傲再冰山,可當真正了解他之後就會發現,這爺們是個不可多得的仗義君子。

而且這一路生死與共的走下來,秦震也早就拿他當自己兄弟了。甚至可以說,這種過命的交情,完全不亞於他和顧傑王斌之間的發小感情了。

人心涼薄,世態炎涼。對現在這個世界來說,最冷不過人心,最淡不過感情。還能找到幾個願意以命相交的哥們,這得是件多麼不容易的事!

所以秦震很珍惜,也很重視這幾個患難之交。這段日子,雖然艱辛,但大概也是他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

想想羽東獨自扛起的沉重,不禁有些黯然。那是任他們誰想幫卻也幫不了的事情。

正如四十年前,夏老所做的決定一樣,寧可獨自背負了一切的罵名,也選擇了他認為對的事情。四十年後的今天,羽東所做的一切,又何嚐不是如此呢。

哎,難怪常言道天命難違,天命難違…這可能真的就是宿命…

說到這裏,羽東又用一種不容反駁的語氣說道“明天起程前往庫爾勒,你們從那裏就可以回家了。都各自回去好好休息、好好調養身體吧。至於在這裏經過的一切,都權當做是做了一場夢吧。”

秦震聽完羽東的這話,不禁搖頭苦笑。

誰都想把這段日子發生的一切當做是場夢。那樣的話,就不會有那些驚心動魄的恐懼,就不會有生離死別的痛楚,也不會有生命正在倒計時的壓力。

如果是場夢,夢醒了之後,手腕上那清淺的催命線是不是就能夠不見了?拍拍胸口坐起來,是不是就可以去找老顧和斌子訴說下噩夢的驚慌了?那些在噩夢中故去的人,是不是也都能再回來了……

痛苦的過去或許不堪回首,但是也正因為這些經曆,才讓他們和羽東認識了。這些好的、壞的、所有的事實都在眼前,誰又能真的做到當這一切都是南柯一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