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滄海深深吸了幾口氣,像一頭小狼一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地衝過去,惡狠狠地照著那男人的嘴嘴來了一拳。
所有人前一刻還在笑,沒想到這看起來沒多少功夫的小道童出手就打人,不要說他們,就連佰瀧也沒想到一向滑不溜秋,能耍心眼絕不動手的許滄海會悍然出手。而且一出手就是打臉。師父!打人莫打臉啊!那剛剛還自鳴得意的男人嘴角被打成深青色,佰瀧看著都覺得疼。
下一刻,那被打的男人怒喝一身,一手拎起許滄海往一側狠狠一甩。
許滄海抓著他的手,在被甩出去之前用了最大力氣在他的手上留下了幾道血痕。那男人舔了舔嘴角,看著手上的血痕:“小狼狗,看爺爺今天不打死你!”
許滄海呈一個弧線狀飛出去,正準備和大地來一個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親密接觸,卻落進了一格熟悉的懷抱。她小心肝一晃一晃的,這下才落回了原位。
果然,無論她從哪掉下去還是被扔出去,她的好徒弟都會接住她的。
烏崖山中的日子,她上樹掉下來他會接著,她竄上山滑下來他也會接著,如今她被人扔出去,他果然還是接住她了。
許滄海想著有個徒弟真好,然後又從他懷中竄了出去。“我叫你看看什麼叫不入流。”她明明沒什麼功夫,卻不要命了似的要狠狠教訓一番辱及師門的人。
然而這次她沒竄出去,半空中腰帶被一隻手勾住,又將她拽了回來。“師父,你沒事吧!”
“你丫才有事呢,拉我幹嘛?”許滄海怒道。
佰瀧隻是笑笑,沒說話,把她放在身後,陰沉沉的看著那個動手的男人:“你敢打我師父。”話音未落,身形似離弦的箭一樣衝了出去,他的速度不知道比許滄海快了多少倍,以至於那個一直保持警惕,肌肉緊繃隨時準備出手的男人還是沒有快過他。
格擋的手臂抬到半空,白花花的拳頭已經轟上了他的臉頰。
“唔。”男子痛苦的悶哼一聲,嘴角噴出血來,還帶著兩顆黃黃的牙齒。
然而這還沒結束,佰瀧來的太快太突然,招式大開大合,隻用最凶猛的拳頭,一拳出,問一句:“你敢打我師父?”
男人最後堪堪擋住了他的拳頭,卻隻能狼狽的左閃右躲,被死死的壓製,毫無還手之力。
忽然來了一股力量,一下子將狼狽的男人推出老遠,江行夜目露凶光,好大的膽子,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打他的人!現在的年輕人還真是狂妄!他一手擋住佰瀧的進攻,另一隻手和佰瀧的手臂纏在一起。一時間兩人誰也動彈不得。“年輕人,你很狂妄,知道我是誰嗎?”
“你的人打了我師父!”他冷冷地說,手動不了就用腿,屈膝側抬,狠狠向上,江行夜的身子一側,重心下沉,猛地向上一抬。
佰瀧順勢一翻,穩穩的落在他身後,迅速的卡住他的脖子。
“有骨氣,隻是可惜,怎麼跟了這麼一個草包師父。”江行夜心中也是震驚,這世上能打得過他的人寥寥無幾,這年輕人雖然不是他的對手,可是這般年紀就有這般功夫真是了不得。
“你不準說我師父!”
江行夜冷哼一聲,一隻手臂向後扣住他的脖子,另一隻手臂曲肘狠狠向後撞向他的肚子。
佰瀧吃痛,上邊手一鬆,江行夜的頭就緊跟著撞了過來,一下子裝的他七葷八素,連連倒退了好幾步,緊接著是一腳,佰瀧抬手擋住,一退再退,身後有個人扶住了他,卻有些扶不太住,被他帶的向後退了幾步。
許滄海踉踉蹌蹌好不容易站住,苦著臉揉了揉自己的鼻子。
“師父。”正揉鼻子的許滄海頭上傳來一個擔憂的聲音。“我沒事。”她擺擺手。
“小子!”江行夜頗有些欣賞,“跟著一個毛小子能學到什麼,你拜我為師,我保你日後不可限量!”若是能把這小子收歸門下,那他此行,就更有把握了。
周圍噓聲頓起,江行夜這樣的人物居然要收他為徒。
“這小子是積了幾輩子的福分啊!”
“我看不見得,江行夜年輕時候也未必有這般本事吧!”
“他那師父真是太菜了,看著伶俐的一個人,眼瞎了不成。”
……
許滄海憤憤,她怎麼了,不就是打不過他們嗎?她這種美貌與智慧與能力並重的人,為什麼要做打人那種粗活!
“抱歉。”佰瀧冷冷的說。想做他的師父,也得看有沒有這個本事,武學一途,他還不需要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