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本是福緣深厚之人,麵相端正,日後與你家老爺一心向善,必有福報。”他微笑著,頂著滿頭珠翠的林夫人欲待嬌羞,卻聽得他繼續微笑著說;“夫人日後可不必帶這些繁瑣的首飾。”
林夫人蒼白的臉上浮現出好奇,一雙眸子毫不避諱的打量著他。“委實是太醜。”他繼續保持微笑。
許滄海很不厚道的撲哧一聲樂了,沒辦法,徒弟這一本正經的說人家醜實在是太高了,忍不住啊哈哈哈哈!
“你!”林夫人氣的臉色鐵青,卻被林正俞一把拉住。笑話!我滴個乖乖,在不把這兩人送走,他白花花的銀子又要進別人的口袋了。
“我們夫婦定然記得二位的話,從此多行善舉,林某多謝二位相救了。”
許滄海不客氣的點了點頭,眼角眉梢還都是掩飾不住的笑容,帶著鼓鼓的荷包大搖大擺離開了林家。
兩人如今也算擺脫了沒錢的窘境,許滄海覺得走在大街上自己的腰板都挺直了許多。“徒兒,你今天的表現太棒了!”許滄海一臉饜足的啃著手裏的糖葫蘆,誇獎道。
佰瀧拿著手裏的糖葫蘆剛開始還手足無措,不過嚐了一口就再也停不下來,果然能被他師父青眼的食物都是美味。他含糊不清的答:“師父你也挺厲害的,這樣一來,所有的事都解決了,咱們還賺了二百兩!”
許滄海滿意的笑,繼而愕然的看著佰瀧風卷殘雲一樣消滅了手裏的糖葫蘆,眼珠子差點沒掉出來。這,真是,青出於藍勝於藍啊。她把自己手裏的那半根握的緊緊地,生怕武力值高的某人為了糖葫蘆欺師滅祖。
佰瀧咽下最後一口,優雅的拿出手帕擦了擦嘴角,又恢複了翩翩佳公子的樣子。他師父在一旁一臉怪異的看著他,心中豎起無數個中指。
兩師徒走走鬧鬧,卻被迎麵一個女子攔住。
“你不是……”許滄海愣愣的,這不是在林家裝鬼的那個妹妹嗎?他們見她的時候,這姑娘都化了鬼妝,看起來怪是滲人,沒想到原來的皮相倒是如此清麗,倒是和竺兒姐姐有的一比。
“見過兩位恩公,若不是兩位恩公慷慨贈銀,家母恐早已病死榻中。”姑娘懇切的說著,許滄海一擺手,剛想謙虛兩句,所謂取之於民用之於民,林老爺從人家手裏搶了家產,掏點錢治病怎麼了。
隻是,劇情沒有照著她預想的發展。
這姑娘沒等她說話,就自顧自的說:“我願意做牛做馬,跟隨二位。”她說著,眼睛卻半含羞的看著佰瀧。
“談什麼做牛做馬,姑娘這般麗質,做牛做馬豈不可惜。”佰瀧調侃著說。
“隻要能跟著公子……”那姑娘迎著他的笑容羞紅了臉。
許滄海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心中憤憤,怪不得昨天晚上遲遲不回來,說不準就是和人家姑娘談情說愛了,害得她一個人在那傻傻的燒符紙。她有些不高興,扭頭就走。
“什麼呀,你就勾搭漂亮姑娘,也不能扔了師父呀。”她邊走邊嘟囔。
那邊佰瀧見她前腳就走,也顧不得身邊的女子,急急忙忙道了別,卻被她一把拉住。她本來就已經下了極大的決心來找他怎麼能讓他這麼走了,隻是未曾想,他竟然一點也不想把她留在身邊,心下不禁有些戚戚然。
不說話,隻是楚楚可憐的看著他。她一個女子已經做到這般地步,他還是不願意帶上她嗎?
佰瀧看著許滄海越走越遠,推開了她抓著他袖子的手,疏離的行了一禮:“姑娘,我們師徒遊曆江湖頗有苦頭,你跟著不合適。”說完急急追了上去。
李家小妹看著自己空落落的手,委屈的滑下了兩行清淚。原是自己自作多情,人家說不定討厭你呢吧,一個扮鬼的落魄女子,怎麼能高攀他。她悲傷的想著,看著那個身影跑向前麵那個還不大的小姑娘。
許滄海沒料到他這麼快就追上來,“那麼漂亮的姑娘,怎麼拋下了?”她一抬眼皮,狀似漫不經心的問。
佰瀧好奇地看著她,“師父你不會真生氣了吧。”他試探著問。
許滄海瞪了他一眼:“我氣你個大頭鬼,說,昨天我做法的時候你拖了那麼長時間,是不是和人家姑娘糾纏不清了!”
佰瀧一張臉垮下來,極其滑稽:“師父,你昨天不都嚴刑逼供了嗎,還打我了!”他委屈地說。
“我打你怎麼了,師父打徒弟天經地義!”說罷,作勢要打。
落在佰瀧身上卻和瘙癢差不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