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暖兒一下熊抱住了顧傾溫,酒館裏的小二被東家這驚世駭俗的舉動嚇得茶壺都摔在了地上。
“想死你了……”
她一邊輕聲激動的在顧傾溫耳邊嘟囔著,一邊用臉蛋蹭著他的臉蛋,直將他的臉給蹭出了羞紅,卻也舍不得將她放下。
林大爺看到雙腿完好被風暖兒攀住的顧傾溫,驚詫了一番,連忙吩咐人讓穀子準備吃的,短短功夫間,門外又進來了好幾個人。
“師娘!”長秧叫了一聲,跑了過來,風暖兒見了長秧,眼睛一亮。
青春期的小男孩兒,長得就是快,現在已經到了風暖兒的鼻子處了,身姿欣長隱隱透著一股顧傾溫身上的味道,果然是什麼樣的人帶出什麼樣的徒弟,風暖兒從顧傾溫的身上爬下,走過去一把捏住了長秧的臉蛋。
“哎呀哎呀!變樣了變樣了,不就幾個月沒見,怎麼變化這麼大。”
長秧傻笑一聲,顧傾溫溫柔的摸了摸他的頭:“你這般見異思遷,我會生氣的。”
風暖兒踮了腳尖親了一口顧傾溫的臉蛋,嬌笑道:“自己徒弟的醋你也吃?”
顧傾溫臉頰紅潤,卻是故作嚴肅的點了點頭:“吃。”
就在此時,風暖兒覺得有人盯著自己看了過來,下意識的看了過去,隻見一抹幽怨的目光還來不及收回去,就被風暖兒抓了個正著。
是個姑娘,長著一張清秀碧玉似的小臉,身架很小,半個身子藏在門後麵,就是沒有進來,手抓著門框很用力,指節泛白,看見風暖兒發現了她,連忙躲開了目光。
見風暖兒看了過去,顧傾溫笑了一下:“櫻桃,我在府上的侍女。”
帶回來做什麼?風暖兒皺眉,她第一眼就不喜歡這櫻桃,女人的直覺總是很對,那櫻桃對顧傾溫的確沒存什麼幹淨的心思。
“顧大人。”林大爺走過來對著顧傾溫行了一個禮,顫巍巍的看著顧傾溫的腿,眼角微濕的看了一眼風暖兒:“腿好了便好,好了便好,丫頭有福了。”
顧傾溫連忙將林大爺扶起。
“皇上還未封官,林大爺無須多禮。”
“公子,您腿腳剛好,這一路那麼累,先休息吧。”門外的櫻桃不知什麼時候走了進來,站在顧傾溫的身邊,愛慕的看了顧傾溫一眼,遂又低下頭為他撣了兩下衣服上並不存在了灰塵。
風暖兒當時就腦子一熱,走過去,將她抵開。
“哎呀……”櫻桃小聲叫了一下,身子被抵出兩三步遠,風暖兒覺得有點尷尬,但不願拉下臉來跟一個自己看不順眼的人道歉。
顧傾溫沒說話,看著自己也別扭噘著嘴的風暖兒,附在她耳邊輕道:“以後不許了。”
“哼。”風暖兒耳朵一癢,小幅度躲開,不悅的瞪了一眼委屈巴巴的殷桃:“今兒個不在酒樓裏吃,先回我的宅院。”
“都聽娘子的。”這時候的顧傾溫還算有點眼色,見風暖兒不開心自己帶回來一個櫻桃,便好言順著她一回。
“暖兒,穀子都開始做菜了,就在酒樓裏吃吧,林大爺的話你都不聽嗎?”
剛剛那一茬子,這裏的人都看的出,風暖兒因為櫻桃的出現,而耍了小性子,說回去吃隻是一時氣話,那麼多人,宅院裏反而是坐不下的。
包間每每都定滿了,他們占了二樓的大廳,跟著顧傾溫的侍衛門被安排坐下,大人又在這,都放不開,連說話都不敢大聲,等著小二上了好酒好菜,吃了一會才放了開。
櫻桃是侍女,本是不能與他們同桌,但其他桌子上都是清一色的男兒,怎麼能讓一個女子跟著湊過去?長秧這一路上對櫻桃感覺還行,畢竟很照顧他和先生,便有些不忍,問了風暖兒一聲,見風暖兒沒搭腔,也知道她現在礙於剛剛懟了櫻桃麵子上拉不下來,就自作主張的讓她坐了過來。
風暖兒坐在顧傾溫的身邊,他夾了好幾塊鴨肉放進了風暖兒的碗中,看著她鬱悶的扒著飯碗,平日不苟言笑的臉上,竟柔情滿滿。
櫻桃咬了下唇,眼中滿是嫉妒,她夾起顧傾溫在府中經常讓做的魚肉,站起來放進了顧傾溫的碗中。
“公子愛吃魚肉,多吃點罷。”
顧傾溫微微一笑,點了點頭,用筷子正要夾起,風暖兒眼明手快,將那魚肉夾進了嘴裏,粗魯的咬了幾口,一臉不爽。
林大爺來了興致,促狹的看著風暖兒,自個兒夾了一塊魚肉吃了:“丫頭平日不是不愛吃魚肉嗎?”
風暖兒被戳破小心思,臉上一紅,伸著脖子:“愛吃啊,我怎麼不愛吃了。”
櫻桃聽了卻是眼睛紅了,知道風暖兒故意找她的事,放下筷子沒再吃,跑離了飯桌往樓下去。
“櫻桃姐姐……”長秧喚了一聲,見風暖兒看了過來,有些不開心的皺眉:“師娘,櫻桃姐姐對先生真的很好,你這麼做……”
顧傾溫給了長秧一個眼神,隨後自己夾了素菜,卻是沒動:“長秧,吃好你的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