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來找個人……"
徒令琅出了麵,風暖兒總算是靜了下來,耐心聽他們說話。
"你們是……"
"哦,我們是胡老村的,我是村裏的村長,徒大少爺……"
徒令琅眉頭一挑,還真沒想到這看似平庸的老頭,竟然認出了自己以後還這般平靜。
"我知道,胡老村的村長是麼?我兄弟在你好像沒受到你的照拂?"
這便算賬了?風暖兒隻是想知道他們來找自己和顧傾溫是為什麼,哪想到徒令琅三言兩語便撇開了話題。
"這……"胡村長一臉難堪,他歎了口氣"徒大少爺……小的以前在徒家多受徒將軍的照顧,您那日差人前來說讓小的多照拂顧秀才,隻要在力所能及之下,小的定是做到照拂,可楚家的事……小的也是被逼的啊……"
說話之間掂量了兩分,怪不得先前他們從楚宅逃了出來,胡村長也沒有刻意為難他們,原來是因為顧傾溫上麵有個徒家讓胡村長忌憚,但山高皇帝遠,徒家一時半會也顧不得顧傾溫,而楚家那邊又有意刁難,胡村長無法之下才交了人,讓顧傾溫還有風暖兒受了罪。
差點搭上了命,誰又知道楚夫人這般不知好歹,真敢動顧傾溫。
這次前來,是在顧傾溫的作用下,同時得罪了楚家還有徒家對比之下,決定來討好徒家。
徒令琅大鬧楚家,便足以看出孰輕孰重。
"嗬。"徒令琅冷笑一聲:"那你此次前來又是為何?得罪不了楚家,便得罪徒家?也是有膽子的很。"
胡村長的手在袖子裏抖動了兩下,背後冷汗直冒:"徒大少爺這話可就折煞小的了……"
他隻是說了這麼一句,便不知如何辯解了,風暖兒坐在屋子裏有些不耐。
"罷了,胡村長你走吧。"從風暖兒隔壁房間裏傳出顧傾的聲音,口氣極其平靜道:"還是要回去的,隻是希望胡村長能夠補救一下自己的錯誤,將我那寡居修葺一番……"
徒令琅挑了眉,他這才教訓上癮,顧傾溫插什麼嘴,不過畢竟是顧傾溫自己的事,他又不是顧傾溫的爹也不是娘的,何必管男的多?不耐煩的甩手。
"聽到顧小二吩咐了就快滾。"
對於顧傾溫還要回去,風暖兒沉默了一下,還以為在胡老村經曆了這些,顧傾溫鐵定會搬走,可是他竟然說不搬走?風暖兒有點不開心。
顧大牛是跟了來,但他沒有說話,一方麵是悔自己無能,另一方麵是沒臉說話。
那天他和祥大娘根本就不知道村長他們將人綁走,顧大牛事後上門去找,被楚家的人打了一頓。臉上到現在還有淤青,而祥大娘也是每天都去上衙門告楚家,可是楚家有權有勢的,衙門什麼不知道?就算知道了,對比一下,也不願意搭理村姑婦人的祥大娘。
平日裏關係那麼好,出了事以後,卻根本幫不了風暖兒還有顧傾溫,他當然不想說話。
風暖兒聽見胡村長帶著人走了以後,徒令琅嘀嘀咕咕的進了屋子,她才出聲:"為什麼還要回去?"
顧傾溫聽的見,也隻能怪這客棧的隔音效果一點都不好。
徒令琅對此也是疑惑不解:"是啊,你為何還要回去,這老頭賣了你們一次,還能賣第二次!"
"不會了。"顧傾溫坐了起來,走到桌前給自己換藥:"世界上或許還有第二個楚玉付,卻不可能有第二個楚家了,那種情況下,螻蟻尚知偷生,更何況是麵對楚家的壓迫。"
可是現在有徒令琅這活生生的銀票在啊,他們大可在穀鎮找個地方安居落腳,徒家照樣可以護著他們。
這話風暖兒隻是在心裏想想,顧傾溫又道:
"更何況,胡老村還有娘子的謀生大計,不看著她做完,為夫心有不甘。"
謀生大計?風暖兒一愣,突然想到自己讓於小花繡的刺繡,還有他們那一大堆繡品還放在床底下的箱子裏,便知道顧傾溫所指的是什麼了。
繡樣倒沒什麼好在意的,風暖兒卻想到了讓她恨到牙癢癢的人。
缶自寒!
那天被困楚家莊園,她看到的一定是他!可是他卻沒有出手相救?!風暖兒可不相信他一個繡鸞坊的大東家會怕一個楚家!
遠在京城之中參加宴會酒席的缶自寒隻覺得鼻子一癢:"啊嚏"一聲,他伸手揉了揉,鼻尖微紅。
他身邊坐著的舞姬連忙遞過去手帕:"大人怎麼了?"
缶自寒微微一笑搖了搖頭:"莫不是有人在說我壞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