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哲經過和韓祈短暫的談話後,一個人回到了住處,這次前往神農架除了得知韓啟光的科考隊之後去了塔克拉瑪幹沙漠,他幾乎一無所獲。而在整個談話中,韓祈出奇的平靜,對日記內容幾乎沒有發表任何意見,這讓陳哲有些坐立不安,他始終猜不透韓祈平靜的眼神之下究竟有些什麼。
雨下了整整一天,仍沒有停,這場雨讓人感覺格外的冷,陳哲打了個寒顫,拔通了大爺爺的電話。
韓祈向大爺爺大約說明了下日記情況,雖然感覺大爺爺似乎有些事在隱瞞自己,但陳哲卻沒有絲毫保留,如實向大爺爺說明了一切。因為他知道如果現在他有所保留,那大爺爺隻會保留更多,他現在隻想從大爺爺口中得到盡可能多的信息,他必須示之以誠。
對於日記中描述的事,大爺爺似乎二十多年前就已經從韓啟光口中得知,而日記中的“敵人”,大爺爺說他或許知道,因為當年韓祈啟光一行人是追著一隻猞俐去了塔克拉瑪幹沙漠。聽到這個消息,陳哲不禁又是產生了疑問,如果如他之前所想,猞俐是跟著科考隊來到吳家村的,那這隻猞俐似乎擁有人類的思維,它到達吳家村的目的是什麼?而科考隊為什麼要故意引這一隻猞俐去到那裏,而且猞俐若真的被吳家人視為“敵人”這似乎又同之前老吳頭尋貓死在山上有關。難道這隻猞俐就是老吳頭要尋找的那隻能殺人於無形的黑貓,而它跟著去到神農架隻是為了殺吳家人?這似乎說不通。這究竟是一隻怎樣的猞俐,陳哲想繼續從大爺爺口中了解相關線索,但大爺爺也不知道。
科老隊受大爺爺所托尋找陳家失傳寶物,而吳家也一直苦苦追尋解決家族危機的“藥引”,極有可能兩者所尋找的是同一件東西,而且科考隊能契而舍的追著一猞俐不放,想必猞猁必定與此物有莫大關聯。雙方人馬可能在某些方麵達到共識,所以陳哲之前猜想的吳家人與科考隊的合作關係是可能存在的。
此時陳哲不禁又想到爺爺留下的木盒,木盒上和小瓷瓶上都畫有一隻黑貓,有沒有可能這隻黑貓就是眾人口中的猞俐,但以韓祈父母的認識,沒理由分不清猞俐與貓的差別。而對於刻有雙生之命的玉牌,從大爺爺的回答中,顯然也一無所知。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伴隨著房間外調皮的喊聲,把陳哲從繁亂的思緒中拉了回來。敲門的是韓靜,韓祈準備盡快辦理出院手續,所以小丫頭看完哥哥立刻就直奔過來找陳哲,想問下陳哲要不要同她一起回諸暨呆一陣子。
對於韓祈的出院,院方極力勸阻,因為之前昏迷不醒原因尚不明確,院方希望繼續留院觀察,以防萬一。但韓祈堅持身體已無恙,謝拒了挽留。勞改知道韓祈決定的事,沒人能改變,也不多勸,迅速辦好了出院手術。
陳哲本打算再去趟武漢,但敵不過小丫頭一番軟磨硬泡也隻好隨韓靜一同回了諸暨老家。
呆在諸暨的這段時間裏,陳哲除了陪著韓靜四處散心,其它時間基本上都放在日記中的那幾頁神秘數字上。首先想到的是摩斯密碼,通過摩斯密碼確實能把通常數字翻譯成漢字,但根本就無法成句,陳哲又試了用漢字區位碼去編譯,但結果依然是失敗。隨後又試過幾種不同的組合方式,都沒能正確破解數字日記,最終隻能放棄。但在研究數字時也發現了一處異常,那就是有段數字,在不同頁麵大量重複,陳哲猜想這一段數字應該是一個獨立的完整的部分,但其代表的意義卻始終查不出來。而韓祈把數字發給他在搞科研的相關朋友,也遲遲沒有消息傳來,這令陳哲有些心急。
這天陽光大好,接連下了一個多星期的雨,陳哲慵懶的躺在陽台的躺椅上曬太陽。諸暨算靠海比較近的城市,冬天濕氣重,韓靜在老宅子裏忙進忙出,把家裏書架上有些發黴的書一本本拿到陽台上曬。韓靜抱著摞得老高的書氣喘著粗氣喊陳哲幫忙,陳哲雙手墊著頭,正享受著難得的冬日暖陽,並沒有起身而是調侃著說道:“小樣,你看看你那腿最近又長胖了,你得多動動,鍛煉鍛煉,不然以後沒人要。”說完一臉壞笑。
韓靜聽完隻想把抱著的一摞書全砸他身上,卻忍不住往自己的腿上看去。惹得陳哲又一臉壞笑,書摞得太高,韓靜這一看一不小重心不穩,人往前一竄,眼看就要連人帶書一起著地,陳哲立馬躍起一把抱住,還好反應快,人倒是沒事,隻是書撒了一地,韓靜一臉不悅說道:“都怪你。”說完走到躺椅那躺下,把臉撇向一邊生著悶氣曬太陽,也不管撒了一地的書。陳哲無奈,一邊收拾地上的書一邊向這小丫頭賠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