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柳的聲音越發嫵媚,已經深陷其中的柳絲毫沒有察覺出來昭庭的生氣和不滿。等到他幾乎渾身癱軟的躺在床上的時候,昭庭隻是簡單的揚手將被子蓋在了他的身上。
“我讓人收拾。”
“……沒關係,放著吧……我待會兒自己清。”
柳伸出手,拉了拉昭庭已經穿好的褻褲,不改溫順模樣的笑著說道,“昭庭,要不要聽曲子,我給你吹好不好?”
“不用了。”
柳都如此了,昭庭也沒有辦法保持著他生硬的態度,於是他隨後便又補了一句:“都已經這樣晚了,你睡吧。”
“一起睡?”
柳往裏床讓了讓。
“不必,我明天還要上朝。”
“可是……我……”
柳看著昭庭,費力的把自己撐了起來,軟聲道,“昭庭,你看我,我會吹笛,吹簫,彈琴,彈箏,隻要能發出聲音的,我都會,你如果覺得我學的還不好,我會接著學。我也會畫畫,也會下棋,昭庭,你能不能雇傭我?我要的不多,吃的也不多,我很便宜的,昭庭。”
“上官告訴你的?”
“不是……有時候,盛家少東家會到我這兒來,陪我說說話,少東家告訴我的。”
昭庭愣了楞,他分明看到了柳眼睛裏帶著期待的樣子。
昭庭最後隻是清了清嗓子:
“以後請叫我景國舅,明白了嗎?”
昭庭隨後冷哼了一聲,“我不需要一個自降身價的人來做我的樂師。我景家的人,一個個,無論在哪兒必須是驕傲的。”
“我……”
“行了,樂師,你我糾葛至今,自然是我錯的多一些,如今,我既然已經知錯悔改,你也便放開手,別再糾葛我才是。你需要多少銀兩我自然會讓人給你送上,日後若是娶妻生子,如果需要的話,我自然可以替你修書一封。至於其他你想要的,我也自當盡力。”
昭庭說完,便也不顧自己身後男人已經無法製止的淚水,決絕的推門而去。
不行,不行,自己絕對不能再沉迷下去。
昭庭站在涵秋館的門口,卻不急著上上官牽過來的馬車,感受著冬夜寒冷的風,好半天,昭庭抽了抽鼻子,對著上官說道:
“老規矩,除非死了,不要告訴我。”
“……”
冬天的初雪來的姍姍來遲,再冷了好久後,幾乎冬天過了一半的時候,這雪終於下下來了,整個明殷國終於一片銀裝素裹,分外好看。此日,昭庭正坐在雙月閣的榻上,上官正坐在他的鞋階上,吹著火盆。
“說起來,上官。”
“什麼事,小少爺?”
“我找了許久,我放在架子上的那支碧桐花笛去哪兒了?”
“那支……許是收拾的婆子收起來了,我替你問問。”
“你少來,我的雙月閣,除非我叫人來收拾,否則婆子哪敢隨便進來?”
昭庭將腳伸出了被窩,踢了上官一腳,許是因為凍得受不住,於是昭庭又把腳給收了回去。
“那或許是誰順手牽羊順走了吧。”
上官不改神情,平靜的將火炭放進火盆裏,“畢竟你每日早朝的時候這個雙月閣可是沒有人的。”
“吼……是嗎?我給你一盞茶的時間好好想想,那根笛子到底去哪兒了。”
“小少爺……”
上官沒有回頭,隻是不停的翻看著眼前火盆,“我隻不過把這根笛子送到它應該去的地方而已。”
“我倒是不知道,我什麼時候養了一個那麼聰明伶俐的管家了?”
“您才剛知道嗎?”
上官這樣說。
上官確實是這個世界上少數有這個能耐和昭庭抬杠的人,不僅僅是因為他們的能力相當,更重要的是,對於上官這樣一個自由的人來說,昭庭所擅長的,所引以為豪的東西都沒有辦法撼動他。除非,上官有一天開始心係某一個人,那個時候,昭庭才有回盤的機會。
“恩……這是什麼?”
“什麼什麼?”
上官回頭,卻看得昭庭靠到了窗戶邊,毫無猶豫的打開了窗門。一瞬間,來自湖麵的冷冽的風立刻把房間裏麵溫暖的環境給打破了。上官有些鬱悶的踢了踢銅質的火盆,有些不滿的看著榻上看得出神的昭庭:
“小少爺,您早說您熱的話,我就不用那麼費力的吹這火盆了!”
“不是,上官,你快點聽。”
昭庭打斷了上官的話。見此,上官立刻也調整了呼吸,一瞬間,整個雙月閣安靜的仿佛沒有活人存在,隻聽得湖麵風呼呼的吹著,拍打著窗戶。上官正準備說什麼的時候,昭庭忽然一個機靈,同時的,上官就聽到院子東南角好像傳來了悠悠的笛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