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那現在?”
“回去吧。”
昭庭這樣說道,四老板點了點頭,扶著昭庭,小心的避人耳目,通過廚房小門,回到了四樓。
“柳姑娘,那些跌打藥酒過來。”
四老板進了屋子說道,後者愣了一下,就起身照辦了。昭庭坐在了一邊做工精良的木榻上,褪去了鞋襪,露出已經有些紅腫的腳腕。柳姑娘見狀,立刻倒出了藥酒,給昭庭揉著,隨後她一抬頭,看到昭庭腫起的臉,嚇了一跳:
“怎麼回事?先不說你本身的功夫,四老板不是跟著嗎?”
“我被樹根絆倒了。”昭庭這樣說著,看著四老板從樓下拿上來的一隻煮雞蛋和冰塊,“四老板,早知道你下去是拿這些東西,還不如幫去拿一些酒呢,更對我胃口。”
“絆倒了?你這是到底有多久沒有出過門了,喪失了行走的技能了嗎?”柳姑娘少有的吐槽道,昭庭見說,低頭想了想,然後笑了起來:
“可能真的如此。”
“柳姑娘,少聽他貧,公子,那個人到底是誰?”四老板把冰塊包進了一個絲絹做的手帕,丟給了昭庭,“我派人去查他的底細。”
“月玲瓏跟著的人,左不過是個樂師,”昭庭拿著冰包敷在臉上,“想必是我之前得罪人太多,有點私怨也是有可能。畢竟是月玲瓏的人,何必壞了和月玲瓏的交情。”
“那就不查了?”
“我個人認為不必浪費這種功夫,說起來,最近,你們盯的那個人終於在嫣梁樓裏麵出現了,都安排好了嗎?”
“是的。”
四老板點了點頭,雖然這些人都是奉命安插在昭庭的身邊,但是,對昭庭的話都基本言聽計從,也是,隻要不違背皇帝的基本命令,指揮調動這些人的權利都在昭庭的手裏。不過昭庭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下意識的不想要影家的人去調查那個人的存在。
敷完了藥,柳姑娘便扶著昭庭一蹦一跳的回到了房間,看著昭庭單腳蹦躂坐到了太師椅上之後,關上了門。昭庭一個人坐在那邊,回想著剛才發生的一切。
揮他一拳的人是一個比較常鍛煉身體的讀書人,架勢足卻力氣不夠。那人的身影很瘦,加上揮拳的聲音,昭庭確實以為自己可以防的下。不過那一拳,仔細想想,之所以他會摔出去,是因為當時的他下意識的往後跳了一步,在泥濘多藻的河邊,他直接就被絆倒。換句話說,如果不是那個泥藻讓他滑了腳,他也不會先是滑到然後在被吃了一拳。
可惡,就這樣被摔出去了,要是放在以前,讓他的麵子往哪兒擱。昭庭不爽的把腳翹了起來,可是月玲瓏的那番話讓他很在意,他忘記了一個人,一個叫做川上柳的人。想到那個名字,昭庭突然一陣頭疼,這種感覺,和他最初看到那把笛子的時候很像。
想到這裏,他單腳跳到了櫃子邊,找出了那把笛子,接著月光,反複的看著。看那個盒子,笛子顯然不可能是他用過的,他認識的人裏麵應該也沒有人使用過,所以,這個笛子本身應該和他的記憶無關。那麼唯一有可能的,就是這個笛子所代表的一類物品,觸發了他的感情。
一隻玉笛,可以代表所有的笛子,再引發的開一點,就是樂器。昭庭本身並不擅長於樂器的演奏,七子裏麵擅長的也不算太多。昭庭自認為應該也不可能和樂器製作有關,那麼,對於昭庭來說,他的相關人裏,和樂器有關的人的會有誰?
其實這樣想的,答案已經呼之欲出。
那個叫做川上柳的宮廷樂師應該就是答案。根據月玲瓏的反應,川上柳之前應該和自己應該是很熟識的朋友才對,所以他才會有可能觸發自己對於笛子的感覺。可是,昭庭翻遍了自己的記憶也不記得,他有曾經認識過一個宮廷樂師。
難道是父親還是誰的家宴上見過的嗎?昭庭閉著眼睛仔細回想著。那個川上柳看上去與自己年紀相仿,假設他自幼在宮中生長。那麼這個川上柳難不成是他四歲之前認識的人?
可是沒道理有人能夠把四歲之前的仇記到現在啊,他那個時候難道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昭庭自認為不可能,搖頭表示否認。四歲到十四歲,他是在山裏度過的,更加沒有可能認識宮中的人了。過了十四歲之後,他雖然開始獲得宮內職位,可是,由於他是駐邊將軍,他參加過的宮宴實在是屈指可數,可別提去認識一個今年才開始被皇上看重的樂師了,甚至說把他引為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