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手間,尹信突然看到麵前人脖子間露出的一點點玉色,愣了一下,自嘲的笑了一下,停了手:“倒成了我多管閑事了,你們走吧。”
後者見他不在打,各自都也都停了,然後拜了拜禮,很快就穿街走巷,往不同的方向,然後消失不見。
“果然,可憐天下父母心。”
尹信坐在屋頂上看著往來的集市上的人,好一會兒才起身,回到了皇宮複命去了。
說回那一群黑衣人,他們拿到人以後,便按照原定的計劃,跑到了巷子口,那邊有早已經等待的馬車,看到他們幾個來,從馬車裏有人打開了簾子,遞出了幾件平常衣服,幾個為首的,則都接過換上,上了車。
“老大,牌子被那個人看到沒有關係嗎?”
“那個家夥應該是還不錯的家夥,否則我們也不需要追那麼就才會追到少爺。再說了,你沒聽到嗎,那個影家的人說了江湖義為天,他不會出賣少爺的。”
馬車晃晃悠悠的駕出了城,大約駕了快大半個時辰,停在了京城遠郊一個雖然破舊但還算是幹淨的小院子裏。那邊又有其他人在等著,接過昭庭,送進了屋裏。
“茂悅,這裏交給我們好了,你們回去吧。”
一個鶴發童顏的老人站在門口對著為首的人說道,後者點了點頭,扶了扶禮:
“白祖爺,辛苦您了。”
“沒事,沒事。”那老人笑嗬嗬的搖了搖頭,掂了掂拐杖,“叫景小子不要太擔心了。”
“是。”茂悅點了點頭,招呼了自己手下,幾人棄了馬車,先是走到了城內的驛站,租了幾匹馬,就回了城。白族爺看著整個遠郊很快就沒有人,然後愣愣的站在了路口好一會兒,然後慢慢的歎了一口氣,走回了屋子裏。
尹信也真的言而有信,昭庭被人接走,確切的說被景家接走這件事情,並沒有彙報給皇帝,所以說,如果景家真心要保一個人的話,皇帝也可以毫不知曉。雖然說尹信這裏是有一點僥幸的成分,但是景家自信就算是尹信不就範,他們也有辦法。
反正不管怎麼說,昭庭就在這京城遠郊的小村莊裏被嚴密的保護了起來,就連七子也找不到。因為白祖爺的用藥,加之小村沒有任何外人的打擾,昭庭也不再一直驚醒過來。
“白……爺爺?”
等到昭庭睡醒過來的時候,他意識到自己處在了一個陌生的環境,本能想要讓他找一些防身的時候,可是在被子下到處摸了摸,發現自己渾身****,隻有紗布一層層的包著它。而且,仔細感覺一下,這個紗布的包法和他的記憶斷層之前的不一樣,似乎又回歸了白家的手藝。所以,等他看到白家祖爺爺進來的時候他也不算太吃驚,“您從藥王穀回來了?”
“嗯啊,小孫子,都中發生了那麼多事,我這個無職之身反而比那幾個小毛孩兒更頂事一點。”
昭庭的聲音很虛,相反之下,白祖爺樂嗬嗬的笑著,聲音中厚,他示意他的徒弟給昭庭喂藥。昭庭的身體在白祖爺的照料下確實好得很快,可是,也畢竟傷了根本,說著話,也會時不時的被頭暈給晃得眼冒金星。雖然他不想承認,但是,如今的他,實在是虛弱。
“小孫子,你還是少動彈比較好,畢竟你這是大傷初愈,身體還沒有調理好,喝了藥,好好睡,把身體養好。”
昭庭看著白祖爺慈祥的微笑,明珠要是以後老去或許也應該是這樣子的麵貌吧,可是,因為自己的緣故,他卻再也沒有老去的可能了。昭庭這樣想著心裏一陣難過,然後他笑著對白祖爺點了點頭,閉上了眼睛。
看著昭庭的苦澀微笑在他閉上眼睛後不久凝固,白祖爺看著心裏也是心疼。俗話說外傷能治,心病難醫。白祖爺坐在昭庭的床邊摸了摸昭庭的頭,然後囑咐自己徒弟在那邊看著,去到藥廬那邊看火。
昭庭的身體也確實出乎意料的有夠抗擊打,別人要命的傷他活了下來先不說,他竟然隻用了兩個星期就恢複了半成,月半有餘,他就可以拆掉紗布也不需要別人的攙扶,甚至,還可以在在院子裏做一些簡單的恢複動作。
過了兩個月之後,藥廬的人也撤掉了不少,隻留下了白祖爺、他的兩個得意門生和昭庭四人而已。